更何况,想要摧毁匈奴人向心力,犁庭扫穴是少不。
他们是沿着条叫“诺水”,也称作诺真水河流向北行进,足以满足大军和牲畜饮水,时值六月底,因为雨水河流,bao涨,在平坦草原上漫滩而流,注入淖尔,间或也有些长满草山丘起伏交错。
可越是往北走,河流湖泊就越发罕见,连草地也从齐膝高丰饶牧草,变成赤色戈壁上点缀杂草。
而这时候,前方却出现支数千人队伍,小心翼翼地朝汉军靠近,让不明真相校尉们大为紧张。
等斥候往来数次,搞明白对方身份后,任弘让众人勿虑:“是护乌桓校尉带着乌桓人如约至此。”
胡人牧民家在草地上跪成排,穿着羊皮袄子祖父有些佝偻,做丈夫那位捂着肩膀伤眼带怒意,圆脸妻子则只紧紧抱着孩子,他们背后是点燃后熊熊燃烧作为信号毡帐,群为汉人带路西嗕义从骑,正在羊圈里追着羊羔儿到处跑。
被母亲搂在怀中,三岁胡儿努力挤出头,望向来来去去汉军骑兵以及正在路过大队人马,目光恐惧而迷惑,最后瞧见位身着耀眼甲胄汉将军勒马于旁,面无表情地瞅他眼,吓得胡儿缩回母亲怀中,瑟瑟发抖。
任弘已经没当年初入行伍犹豫与怜悯,只让人将这几个家庭当成奴隶,送给西嗕王作为奖励,并决定,今夜在这片丰饶草场上扎营。
远远派去前方斥候队已经折返回来报讯:“将军,吾等先行至大幕,然未见到匈奴大军。”
“太阳升,胡无人。”任弘笑道:“想来是全跑到漠北去。”
考虑到自己干过让休屠部化妆成匈奴人使诈奇袭阴招,任弘依然十分谨慎,两军保持很远距离,直到对面几个穿毛毳贵族跟着护乌桓校尉纵马过来,拜在任弘马前。
已步入中年危机萝卜不太喜欢乌桓人陌生气味,打个鼻息,任弘揉揉它已没幼年时光彩鬃毛,让这几个髡头乌桓“大人”起来说话。
这乌桓本是东胡之后——就是百多年前,绿冒顿又被冒顿所杀东胡老王
如段会宗侦查所言,汉军出塞足足两千汉里,广袤草原上,却找不到个大点部落,只偶尔逮到因为住偏远小部落或在林中单打独斗胡户,没跟大部队北迁匈奴人。
而那些不愿北迁,早在双方筹备战争几个月里,在说客、斥候压力下投降汉朝,迁入边塞属国,还出些向导,其中以整个部落南下导致汉匈交战西嗕部落最为积极,西嗕王亲自为任弘带路。
“看来单于是要决死战,匈奴这几年本就多灾多难,再来这出,本就挣扎在死亡线上牧民,恐怕压力更大。”
虽然是游牧经济,但匈奴人也有固定牧场,活动范围较为农耕者更大而已,冬夏不超过数百里。离开漠南前往漠北,将对牧民家庭造成巨大打击,有时候任弘甚至在想,像这样出塞行动多来几次,匈奴漠南经济就将在迁徙中崩溃。
但汉朝这边也有压力,出塞兵力少,匈奴还不怕,直接以优势兵力在漠南交战。而若多,人家撒腿就跑,十多万汉军集结,对国内经济民生影响也很大,旦空出,朝中才平息下去主和之声又要喧嚣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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