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灭康居。”东侧以老丞相丙吉为首,头戴进贤冠黑衣文官如此响应。
“当斩郅支!”西侧以大司马骠骑将军任弘、大司马车骑将军赵充国为首,戴武弁大冠武官们如此叫嚣。
“北阙挂过个匈奴大单于头颅。”
刘询颔首:“还能挂第二枚,第三枚,直到所有匈奴人都臣服于汉,臣服于被他们称之为‘天单于’汉家天子!”
主战之声充斥朝堂,萧望之绝望地跪在地上,而就在这时候,却又有人站出来。
“当时西域不属于汉,而今南北两道贯通,城郭诸邦俯首帖耳,为汉诸侯,可供衣食。昔时义阳桓侯为都护时,曾援赤谷;骠骑将军为都护时,曾击乌就屠,至夷播海,未见有兵革巨费,百姓之疲。”
“如今郅支、康居乃边境小患,陛下只需遣校尉率数千众西出,合城郭兵,发西域北庭屯田吏士,驱从乌孙众兵,足以击破郅支,萧大夫何必如此夸大!誉敌恐众?”
萧望之还欲辩驳,却被刘询不耐烦地呵止。
“铜柱上写着什?”
刘询扫视群臣:“诸卿可还记得,朕令使者立于大汉四至铜柱上,铭何字?”
询异论相搅习惯,跟过去无数次样,有人主战,就有人反对。
“陛下,臣望之不敢隐忠避死,有谏言!”
萧望之是带着即便天子,bao怒将他起贬斥岭南也无所畏惧心情出列,榖梁失败,魏相左迁,让这群自诩清流儒臣有种悲愤之心。
“臣听闻,孝武皇帝时,使者姚定汉等言宛兵弱,诚以汉兵不过三千人,强弩射之,即尽虏破宛矣。”
“然李广利为贰师将军,发属国六千骑,及郡国恶少年数万人,以往伐宛,才至大宛属邦郁成,竟为郁成大破之。引兵而还。往来二岁。还至敦煌,士不过什二。”
“陛下,太初元
因为郅支打是自家老婆领地,任弘是利益相关,所以他自己不发声,只让张敞等代言。此刻却也高声应道:“禀陛下,臣奉命于日南郡所立朱雀柱铭文曰,铜柱倾,南蛮尽!”
大司马车骑将军赵充国应声道:“玄武柱铭文曰,铜柱折,丁零灭!”
“苍龙柱铭文曰,铜柱倒,貊秽屠!”
冯奉世接上最后个:“白虎柱铭文曰,铜柱损,康居亡!”
刘询颔首:“这是朕制诏所书,天子无戏言,天子言,则史书之,工诵之,士称之。如今白虎柱被郅支与康居人推倒,当如何?”
“第二次伐宛,益发恶少年及边骑,岁馀而出敦煌者六万人,负私从者不与,牛十万,马三万馀匹,驴骡橐它以万数。多赍粮,兵弩甚设,天下骚动,然所失多于所得,士卒物故者众。”
“如故《金布令甲》曰:‘边郡数被兵,离饥寒,夭绝天年,父子相失,令天下共给其费’,固为军旅卒,bao之事也。征宛之后,大汉*邪横,bao,群盗并起,至攻城邑,杀郡守,充满山谷,吏不能禁,几有土崩之势。”
“今日康居绝远,甚于大宛,臣唯恐重蹈太初、天汉覆辙也!”
“萧大夫此言大谬。”
京兆尹张敞站出来与他对线:“此时彼时,太初、天汉时,天下疲敝,赵破奴等败于匈奴,大汉是两线作战。而如今匈奴残灭,三单于降服,北边无警,天下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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