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弘不打算信任何教,但很乐意在粟特祆教和南方巴克特里亚地区佛教徒间挑起点争端。
史伯刀不知任弘所想,在隆重仪式后,还奉上当地特产:金桃。
任弘瞧这“金桃”和黄桃有点像,但个头更大些,且入口格外甘甜,桃肉紧紧粘在桃核上,吃颗还想再来颗。
史伯刀说,这种桃子成熟得非常晚,由于极其甘甜,容易被虫蛀,所以生长过程中,须有术士持咒,最终才能大如鹅卵,其色如金。
他还给任弘讲个故事。
这对粟特人来说,是梦寐以求事,再加上史伯刀将任弘种种事迹告诉各城主,什丝路保卫者、粟特商队之友、牛精古尔苏万之手,最重要是……
“任都护答应,绝不会干涉粟特人血亲圣婚!”
……
在听任都护承诺,原本对汉军到来还有所疑虑粟特城主们,立场变得坚定起来,同意史伯刀意见,驱逐个各城月氏王使者,并在汉军从大宛南下到金水时,起派人相迎,提供粮食。
除史伯刀外,其余四城主分别为附墨、窳匿、罽城、奥鞬,大概对应唐时安国、何国、曹国、米国。
路,扰乱康居,让原本和粟特定盟约康居诸王无法约束部众,时常会抢劫过往粟特商队,丝绸贸易量起码减少半。
粟特人是爱憎分明,世界观乃简单二元对立:“阻碍商路,耽误粟特人买卖就是恶与黑暗。”
“开通商路,帮助粟特人赚钱就是善与光明!”
如此看来,匈奴岂不就是丝路上恶神仆从?从不生产,只知破坏。汉却恰恰相反,粟特飞速繁荣,也是在张骞凿空西域后开始。任弘做都护期间,在西域鼓励商业,让抢劫成性婼羌人,变成商队护卫,相比匈奴,简直是丝路上光明化身。
而这场大汉与匈奴,善恶光暗决战里,粟特人早就站在汉方。
“古时候在粟特有牧羊人,放羊时,
他们吹吹打打地将任骠骑和汉军迎入撒马尔罕中,将头发编成小辫粟特姑娘载歌载舞。
任弘倒是想起来,亚历山大妻子罗克珊娜据传就是粟特人。
但粟特对亚帝观感却极差,因为希腊人侵波斯后,摧毁大量火袄教神庙、圣火,烧毁波斯古经《阿维斯塔》,杀害驱逐拜火僧,逼得他们不得不逃亡到索格底亚那。
在希腊人统治波斯和巴克特里亚两百多年里,火袄教在那儿遭到压制。反而是偏远粟特,却保存火袄教火种。
于是,亚历山大被寄居于粟特祆教拜火僧视为“受诅咒者”,和黑暗恶神共享此头衔。
他们行走西域,频频为大汉提供情报,大宛战里,史伯刀甚至派亲儿子前去替任骠骑游说大宛贵族。如今汉军大胜,他自然是要拉上其余四城,同喜迎王师,让粟特换个主人。
“但月氏,却选择黑暗。”史伯刀严肃起来,披露今日集会目,乘机与月氏决裂。
说完信仰,他开始讲实利。
“只要归顺大汉,过去缴纳给康居、月氏两份贡赋,将转而交给任将军,且能减少四分之,五座城邦依然可维持自治,只受汉印绶,做大汉侯。”
“只要成大汉皇帝臣子,粟特商贾,便能走出河西,抵达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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