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护府刀笔吏皆不堪任事,大多数人点点钱粮人数可以,要他们写文章,比登天还难!故想请子孺代去犁轩,记其史事,与共撰《犁轩列传》,君可愿意?”
……
褚少孙不知道自己为什应下此事,是对参与记录天下各国史事,补史记所阙愿望?还是想抱杨恽大腿。
等他反应过来时,耳边只剩下杨恽赞叹声。
“果然没有看错子孺!当浮大白!”
“当初被任道远骗来时。”
褚少孙愣愣,确实没听错,杨副校尉说确实是“骗”。
杨恽叹息道:“随其西行初衷,本是将安息、大夏、大秦、月氏、身毒,还有那犁轩,也就是托勒密埃及之史,统统补全。就像外祖父那般,若能绍而明之,小子何敢让焉!”
“月氏、身毒、大夏、安息之史皆备,独缺大秦、犁轩(托勒密埃及)。”
“本来前些年就要随船队西航,去西海另头犁轩看看,岂料任将军耽于杂务与炼丹修仙,政务竟是全推给,被拴在这巴铁城,竟是半步都动不开。”
传正义》。”
“多几个字,有甚不同?”高梧桐倒是听愣,有些不好意思:“让先生见笑,少时贫贱,大字不识,如今有宅有田,也立不小功,却因此未能得高职。”
他过去叫高飘儿,来身毒觉得名字土,才请让重取个“梧桐”,物质需求得到满足,该追求精神。
骠骑将军虽然也组织孩童识字,上是大课堂,但也就能让他们习得几百字,会算数,学完《孝经》,懂点大汉、身毒历史地理常识,知道身为天龙人骄傲和天命扩张历史使命,如此而已。
淘玉工们都是苦出身啊,哪有什才学之辈,陆续移民来身毒也不是正经人,教书先生太有限。杨恽倒是教出来几个文官,但立刻就分派各地做县长、县尉去,哪有功夫伺候小屁孩们。
然后就是二人高高兴兴喝顿酒,将此事定下来,
他锤下满满当当公文——半纸张,半简牍,因为西安侯死活不让造纸匠来身毒,只花钱从南海郡和长安买运来,平白又要花大笔钱,真是气死杨恽。
这模样,倒是像极闺怨,让褚少孙忍俊不禁,在他看来,杨公与西安侯关系,譬如高皇帝与萧相国,为王者垂拱,到处跑来跑去,为相者劳碌,为其料理好后方。杨恽骂归骂,却也将都护府治得井井有条。
杨恽又看向他:“所以,想要完成夙愿,还得靠子孺相助啊。”
“杨公意思是……”
杨恽表现出对他欣赏:“子孺常自称文笔粗陋,可在看来,你不但有爱史之心,又有写史之才,更有太史公那样,为求史不惜踏遍万里史胆!”
高梧桐眼看与他样功劳人,却因为有点学识屡屡升官,自然眼红,希望孩子能赢在起跑线上。
吃人嘴短,褚少孙不好推辞,只能道:“若能多在身毒久居,定常来君家。”
土豪高梧桐十分豪气,要赠个身毒女婢给褚少孙暖床,还安排马车送他回去:“先生尽管来,路费,吃喝,全包!”
……
高梧桐愿景注定要落空,因为褚少孙又待几个月,天气入冬后,杨恽就对他提个让褚少孙心动,无法拒绝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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