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先生，你会水
？”
陈汤忽然问
这
反观淘玉工们组成
陆军，虽然骠骑将军偶尔也带他们去征讨不服之国，但都是小打小闹。
更让淘玉工老陆军们不忿是，都护府每年三成收入，都被将军拿来扩建海军和商船队上，招募熟悉水性本地人做水手，花钱去大汉南方临海各郡雇海员。
“赋税多是吾等交，却肥南方鸠舌儿们。”
高梧桐骂骂咧咧，很是不服。他们也向王凤校尉等人请求，游说骠骑将军，对至今尚未朝贡于汉百乘发动场大战争。
但将军却对继续扩大领土毫无兴趣，十年来，任弘目光始终看着海外。
海军也从无到有再到强大。不过从高梧桐叙述里，褚少孙却听出来点酸味。
到次日，褚少孙便明白高梧桐为何在说陈汤和舟师功绩时心情复杂。
却是因褚少孙试图与这馆舍小吏多打听些本地传闻，结果不聊不要紧，说话，双方发现同是黄皮肤黑眼睛他们，居然语言不通！
咿咿吖吖半天，褚少孙只能放弃。
这不是孤例，出馆舍，在这汉人聚居河心岛城转圈，与人说话，发现多是鸡同鸭讲，这群人方言晦涩难懂，还不会说长安雅言。
这让淘玉工们百思不得其解，有传闻说，骠骑将军最近在炼丹，频繁派陈汤等人出海，或许是要去海外寻找那传说在大秦条支郡以西，弱水之上……西王母，以求长生吧！
褚少孙将这身毒都护府南北之争、海陆之争记录下来，到下午，陈汤校尉又派人来召他，说是出海日期已定，今日可以去跟他看看船队。
离开汉人聚集河心城，来到身毒河三角洲汇入广袤大海边。不知是不是错觉，褚少孙只觉得，这热带海，确实比他曾在东海郡见过要蓝，还不是深蓝，而是如同靛青里掺牛奶浅蓝色，虽是隆冬，然阳光普照，看着十分舒服。
港口有些繁忙，除从南方漫长海岸线过来大汉商船外，还有许多聚集在起，正在忙碌着装载货物大船。足有数十百艘之多，季风快来，它们得做好西行准备，绕过安息直接与托勒密埃及贸易，能多赚不少。
褚少孙不懂船，看出来海船形制与身毒河上行舟，以及汉地船只颇为不同，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高梧桐醒来后，看到悻悻而归褚少孙，笑道：“彼辈多是荆楚之人，甚至还有瓯人、越人，先生个颍川人，若能听懂，那才奇怪！”
原来，因为信德地区暑热，淘玉工们多不愿来此安家。本地汉人移民多是海路开通后，跟徐闻商船而来南方人，听说汉人到身毒就能做人上人，瓯越之族也仗着容貌接近，冒充而来。
他们习惯炎热潮湿环境，食物是饭稻羹鱼，确实很适应太白港气候，青壮习水性者加入舟师，年纪大点则为官府做些杂务。
“先生听说过那句话罢？后来者居上！说就是这群南人。”高梧桐语气中不屑又出现，大汉地域歧视到海外依然有效，因为口音和生活习惯关系，不同区域人各自抱团是常态。
再加上荆扬、越人加入海军在陈汤带领下，几乎年年都有仗打，还常获大胜，武功爵蹭蹭上涨，快赶上当年淘玉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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