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唐轻笑还是没有动。在喷涌上来地火岩浆中化作灰烬,在他心中来说大概没有什比这更好结果。
轰。不远处冷凝岩层破碎,道火光冲破下面那层岩石高高飞起,但没有预料中随之而来崩碎和爆发,身下岩层随即就平静下去。那道火光在高空慢慢地去势已尽,个转折后直落而下,噌声插在不远处块岩石上。
那是把刀,把看起来有些粗陋,简朴,比寻常刀更阔更大厚背大刀,带着层暗红色光芒,宛如座丰碑直立在那里。
唐轻笑愣住,抬头呆呆地看着这把熟悉刀。半晌之后,他才积蓄全身力量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过去看向那刀冲破地面飞出洞窟。
地洞深处是缓缓褪去流动红光和扑面热浪,那下面依然是地心深处熔岩地狱,除那些死去天火派众人,确实不可能有
天火山。
山下树林中数千具尸体早已经腐烂发臭得连觅食狼群都已经散去,只有密密麻麻乌鸦秃鹫还是和苍蝇样地盘旋穿梭着,中间这崩坍半山体就像是个巨大坟堆。
唐轻笑就直呆在这坟堆中心,还是那天发生切已经冷凝成岩石熔岩池上。小夏在这里将他击昏,在这里等他醒过来,也把他丢在这里。而他就这样直呆呆地坐在这里。
其实在刚开始两天过后,该发完呆他也已经发完,但他还是在这里,因为他想不出自己该去哪里,能去哪里。
他绝大多数时间都坐在熔岩池中那个吞没唐公正位置上,当日切所见所闻,之前种种悲欢喜怒都在他心中不停地流过。那光芒万丈,似乎足可以覆盖整个世界梦想原来是那般可笑,可怜,如肥皂泡般破裂之后才将下面真实显露出来——那个高大身影在他心目中其实是那伟岸亲切,那种他不屑不耐到极点平凡生活原来是那地令人心安,和那朴实乡愿女孩起原来就已是他全部和所有。但是现在这些全部都深深埋葬在这巨大坟墓下面,不留丁点。
他也记得不曾哭过多少次,只是到后来也渐渐麻木,双眼再也没有泪水好流,所有悲伤好像都化作灰尘沉淀到心中最深处,留下只是片空荡荡虚无。
间中下过两次雨,他就着直喝那些岩石凹陷处积累雨水,肚子饿他就随手捡石子击杀只飞过乌鸦,连火也懒得去生,就那样撕开拔去毛就生吃。几天下来,那个曾经俊逸好看不输女子白净少年已经成个衣衫褴褛面目污糟野人。
不只如此,他还生病。也许是巨变之后身心憔悴受风寒,也许是那些乌鸦吃太多死人肉,他开始发烧,开始呕吐不止,他想不出什办法来自救,也懒得去想更懒得去救,最后就只能躺在那熔岩池中央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地看着天空。
就这样在这里死也好。朦朦胧胧中看见周围岩壁上已经有几只秃鹫在那里等着,他无力地笑。
不知什时候地面似乎在微微颤动,身下岩石也开始发热,周围秃鹫慌忙地飞走,这座已经完全沉寂死去火山好像又重新回复活力。就算是在半昏迷中,唐轻笑也可以感觉到这岩层下有股力量似乎正在向这里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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