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箱内壁上原来都粘满符箓,这将之打开之后,那老道好像终于能看得清楚些,他再仔细端详会之后点点头,说道:“玄猴脑,灵龟髓,地灵龙心,分金破甲鼠之爪……哦,最为难得是还居然有块万载建木芯为枢纽,吊钟灵乳为运转,构筑得小片生生造化法阵来维持生机。这看起来固然是别出机杼,心思巧妙,布阵基本底子却还是颇为扎实……是出自昆仑派手笔?除他们,想来如今就算是分裂后五行宗,可能也没建木树芯这等东西吧?”
“佩服,佩服,前辈见识果然不凡。哈哈哈哈……正是昆仑派东西。为成就本座这具法身,可是将昆仑派留存多年宝贝都用小半呢。哈哈哈……”脑髓上眼珠子转转。那声音不是用嘴发出来,那堆东西上也没有嘴这样
“知道是你。但……你是谁?不,该说,你是什东西?”
斗室中,忽然出现老道仔细看着半空中藤箱,话语虽然在询问,但神情却没有表现出丝毫好奇,很平静,特别是双眼睛中没有丝毫感情,只是片苍凉淡漠。
“哦?哈哈哈哈哈哈……”藤箱发出尖锐笑声。“想不到想不到,连曾随张道陵同修道前辈也看不出本座来历和深浅?当真是荣幸,当真是荣幸……”
老道只是静静地看着半空中藤箱,苍凉古拙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身金色流转道袍,头顶紫金芙蓉冠,周身不断地有极细微金色火花跳出在空中炸裂,看起来如真似幻,偏偏又确确实实地站在那里。
程水儿满脸警惕地看着这忽然出现老道,脚步轻轻地朝远处移开些。被制住穴道张恒亮还是矗立在房间中央,满脸惶恐又想要装出副坚强模样。时间斗室中只有那尖锐癫狂笑声在回荡。
好半晌之后,似乎是终于笑得够,藤箱飘回桌上,啪声弹开,露出里面东西。
即便是早已经在极度惶恐中,张恒亮还是忍不住看眼,想看看那其中究竟到底是什人。然后他马上就被那露出来景象吓跳,原本直努力绷紧面孔终于抽搐起来,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青。原本已经退开程水儿虽然是早已看过,但还是忍不住眉头皱,再朝旁边再退几步。
只有那老道还是平静如常,双好似超越切人性眼睛静静地冷冷地看着藤箱中景象。
很难形容那到底是什,连量词都不好把握。很难说那是堆,还是些,还是团还是只什东西。非要说话,那就是团脑髓,对赤裸裸眼珠子,几堆脏器,些筋肉脉络通过些稀奇古怪机关器械还有符箓什勉强联系在起。说是纯粹物件,好像也不对,因为从那些筋肉和脏器偶尔搏动上可以看出,这分明还是‘活着’。些浓稠得似乎是油,又好像是凝缩到极点黑色烟雾在这堆‘活着东西’上流转包裹着,算是将这堆东西凝固成个整体。
这堆难以说明东西中唯能算是有些完整形状是两只如小孩手臂大小前肢,却是类似老鼠爪子,而每只爪子从骨骼中延伸出三根极细极长透明丝线,正是这几根丝线延伸出来将藤箱吊在半空,还如手脚样地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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