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你们启关弃守,纵西狄六部入中原烧杀抢掠,当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哪个中原人没有看见?”天河鬼眼中凶光闪现,丝丝杀气散逸四周。“老子亲眼所见那些西狄野人是如何将们中原人当做猪牛般杀戮,当牛羊样掠去关外苦寒草地上当做奴隶和食物。老子五兄弟当时也和帮人夜袭过伙西狄野人,看见那些野人居然
是坏。别人若不告诉他们,他们便会觉得糊涂,觉得这戏简直莫名其妙。这道理放大看,便是和你们被那些虚名道义所束是样。
这天下间,九成九人是庸庸碌碌,混吃等死之辈,既无能力冲破身周环境束缚压迫,更无勇气和智慧去睁眼看更广阔天地和真实,他们需要旁人来告诉他们什是好什是坏什是怎样,若无这些虚名道义来帮他们解释周遭切,他们如何敢生活在这不着边际,无法理解无法杜测天地里?就如从小便生活在猪圈里猪,周围篱笆栅栏给他们不是束缚,反而是安全感。”
“好坏善恶有没有?当然是有,即便是畜生也知感恩也知忠心,但那是发自自内心良知良能,若只是从旁人那里听来学来,那就只是猪圈上篱笆栅栏。前朝独尊儒术,其实和孔夫子所教授本质上已完全是两个东西,什礼仪道德天地君亲师都是给这满天下猪牛羊安排下篱笆栅栏,让他们觉得这天地原本就是如此,他们已经看到这天地边,能够安安心心地生活在其中。”
“如胡帮主这样人为何能混得如鱼得水?就是因为他不受任何栅栏约束,就像那耗子样,所有有缝隙能钻地方他都去钻,没有缝隙他也能硬生生去咬出个来,比起那些困顿其中而不自知猪来说,自然是吃得脑满肠肥,活得潇洒自在。”
“但是天河兄你不是猪。能击出这拳人绝不是猪,天生就不是。”熊国光笑笑,指指自己那空荡荡肩膀,虚弱脸上有几分赞赏之意,好像真是在为个朋友功绩而高兴。“这是只本应冲出栅栏自由驰骋猛兽,只是因为直生活在猪群之中,便和那些猪样以为天地就是这般模样罢。但这区区猪圈,又如何能让只猛兽真正安心舒适?”
“而这些,便正是天河兄你憋屈,你怨气由来。”熊国光端起杯淡酒喝下,润润略有些干燥喉咙,也为这番道理做个总结,然后静静地看着天河鬼。“天河兄你说是?”
天河鬼默然不语,眼中光芒闪烁不定,脸上筋肉和狰狞好似在微微颤动,半晌之后才冷哼声:“不愧是魔教妖人,果然善于蛊惑人心,确实有几分口舌之利,但想要迷惑老子却还是差些。是非善恶老子自然是心中有数,你以为只凭你这几句话便能让心乱?”
“魔教。妖人。”熊国光淡淡地笑笑,重复下这两个词,也没什鄙夷或不满之意。“好两个听便明白定义称呼。这也是你从别处那里得来是非善恶,你又当真见过,明白们将军府所作所为?”
“当然见过。”
“哦?”熊国光倒是微微意外。“们向来少出雍冀二州,尤其少入中原三州腹地,即便偶尔出来行事也颇小心低调,天河兄你从何处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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