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还是海深?阿萨现在已经无暇去追究。两人相距已经不到五米,兰斯洛特先抬起手,那把光芒汇聚剑平举向他。
那发光仿佛不是剑,而是兰斯洛特本人。随之而举起仿佛还有默然地伫立天地间巨大,沧桑,淡然而威不可犯。这股气势虽然丝毫没有咄咄逼人,但是所有看到人都完全被这种感觉所覆盖,所征服。
希尔顿三人,包括远处旁观所有精灵都感染到这气势,立刻神为之夺。而两个神殿骑士脸上表情除钦佩之外就是迷醉,如同两个追求艺术人看到绝世天才神来之笔样。
阿萨抽刀在手。刀上血色光芒不在跳动,嗡鸣,而是以个特定节奏明暗,暗明。这是他心跳节奏。手上握得并不算紧,但是血脉仿佛透过刀把延伸到刀身,不只血脉,还有感官,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刀身里面那凝聚团能量虽然和他血脉相连,但是却又有阵阵凄厉无比感觉在里面蠢蠢欲动。
兰斯洛特皱皱眉,脚步没有停,依然是那样缓慢,自然。他手没有滑向腰间长剑,而是取下颈中个小小十字架。他把十字架放在手心成虚握,片淡淡白色雾气般在他手上开始凝聚,逐渐地这片白色慢慢增强,然后成为把白色光芒凝聚而成剑。
这把剑如同个大大尾部延长尖锐十字架,上面那洁白光芒既给人特别明亮感觉,又仿佛非常柔和而毫不刺眼,多看两眼,脑海中甚至可以泛起阵阵圣诗吟唱错觉。至少在感觉上,这绝不像是把武器。
也许是冥想中那种恍惚又奇怪直觉,阿萨睁开眼睛。他可以感觉得到这不是斗气光芒也不是魔法光芒,或者说不只是。这是混合圣骑士斗气,魔力,本人气息,武技,甚至信念和生命混合而成把剑,这不只是真正肢体延伸,是他灵魂延伸。
“圣光十字剑。”两位神殿骑士先后出声惊呼。艾得力克那张黑黢黢脸全是难以置信表情,这是圣骑士全力以赴证明。
“那是把好刀,不过凶厉之气太重,不是你用。”兰斯洛特依然是缓步而来。他取下十字架,凝成十字剑,开口说话,所有这些动作都浑然体无懈可击。他整个人依然是如同片虚无幻象般动得不带点节奏和痕迹,但是偏偏又传出重如泰山压力。
阿萨没有回答,他已经无法再分任何心思。他所有力量都在控制着自己身体各个部位,每点精神和注意力都在捕捉兰斯洛特那分明很慢但是却比任何迅捷动作更难捕捉动作。
片飞流直下三千尺瀑布,虽然气势恢弘速度飞快铺天盖地,但是依然可以捕捉到那汹涌各个水柱和水珠姿态,也就明白这片瀑布下秒钟会是什样,会有什样变化。但是如果那是条平静之极,连个最细微浪花和漪涟都不泛起大河,你明知它在流动着,却完全没有办法去判断它是如何流动怎样流动。
有时候平静远比狂,bao更有力量,宁静方能致远。
所以阿萨感觉他是山。虽然海可以卷起铺天盖地摧毁切风,bao和巨浪,但是那只会毁灭,只会让人害怕和恐惧。而座巨大而平静山却可以让人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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