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约说得坦然，仿佛这种话只是
个很普通
叙旧环节：“那时
们已经分手
，不知道你在国内有没有交新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也不在乎，反正看不见。就这样，劝自己别去在乎，除想你，生活中还有很多重要事情要做，慢慢，就真不在乎。——你别这
看。”
盛约第三次帮柏方时擦擦唇角，他放下纸巾，“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已经不喜欢你。”
“……”
叮地声，柏方时手里刀叉和盘子撞下。
盛约说：“所以你不用这紧张，不会像以前那样蛮不讲理地烦你，给你造成困扰。还有件事……咳，坦白下，刚才说假话，知道傅新言是你公司人，故意这做，想赚你个人情。”
柏方时今天很不体面，出于职业本能，他吃东西向很注意，现在却连续两次不小心把酱汁蹭到脸上，第二次时，盛约亲手拿纸巾帮他擦，擦得很轻，尺度拿捏得非常绅士，点不会因为过度亲昵而惹人反感。
“……”柏方时怀疑对面人不是盛约，这个人越周到、越客气，他越觉得陌生。
他以前不是没想过，过四五年之久，弟弟可能会有变化，可他没想到，盛约竟然变成这样，不吵不闹，说话有分寸，懂得照顾人——
这是成熟？他吃多少苦才能变成熟？
成熟之后盛约，还是当年弟弟？
周围什都没有，没有背景，没有其他人，盛约眼里只看得到他。
但是现在专注和以前并不样，现在带几分礼节成分，专注是种尊重。
柏方时轻声笑：“谢谢。”
这句谢谢出口，两人起沉默。
过会，柏方时问：“这几年，你在美国过得好吗？”
“……为什？”
“因为——”盛约停顿几秒，似乎在想措辞，“在国内只有你个好朋友，你以前不是说过，希望分手后们也能看在过去情分上，继续做朋友，见面能笑笑……以前不懂事，竟然因为这个和你吵得天崩地裂，现在明白，还能做朋友，也算很好结果，对吧？”
柏方时说不出话。
过会，他低
是或不是，柏方时现在没立场评价，也没资格赞赏或遗憾，他们已经分手四年，如今彼此是好是坏，都不关对方事。
正如盛约所说，还剩几分“交情”，已经很不容易。
柏方时想问，你这次为什回国，以后还走？还没开口，盛约先他步说：“在美国过得很好，可总是想家。有段时间，尤其想得厉害……”
“……”
“可惜，家乡没人，只好想你。”
“还行。”盛约说，“就是很忙，很累，睡眠不足，其他方面没什问题。”
柏方时“嗯”声，又没话说。
他们不适合叙旧，前男友不是老朋友，心态再平和也难以避免尴尬，况且柏方时并没有很平和，但也不算激烈，实际上，他还没回过神，猝不及防看见盛约，有点精神恍惚。
除恍惚之外，说不出自己是什心情。
盛约却是真真正正地有备而来，大概今天要跟他说什台词，都已经事先准备好。反正前任见面就是这回事，谁表现得更自然，谁就赢，至少赢得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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