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以临进浴室洗澡。
出来
时候，陆嘉川正背对着他，盯着墙上
张海报看。
那是祝以临以
可陆嘉川仍然像个无所知小可爱，整天装纯，故意在夜里钻进他被子，搂着他腰起睡。祝以临浑身僵硬，不爽地问他：“
是你妈吗？”
陆嘉川撒娇：“没妈，抱抱哥哥怎
？”
然后变本加厉，很不老实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陆嘉川可能真以为自己是个小可爱，但他点也不小，少年长个子如同竹子拔节，祝以临记得开始陆嘉川没他高，后来他忽然发现这小崽子偷偷长起来，仿佛就在夜之间。
陆嘉川像只使出吃奶力气小老虎，拱几下就把他压住。
“真吗？”
“嗯。”
陆嘉川也笑：“不好吧？抱大腿太明显，人家会说是吃软饭。”
“哥哥饭怎能叫软饭？”祝以临倚在浴室门口，眼睛盯着陆嘉川。
他这人不适合开玩笑，表情总是太认真，容易让人产生错觉，怀疑他并不是在讲玩笑话，而是想借此表达某种隐晦心意。
七年多以前，祝以临和陆嘉川相处非常轻松，陆嘉川在他面前说话不过脑子，他自己也差不多，经常会直接讲“你怎这蠢”“你笨死”“你好烦别在耳朵旁边嗡嗡嗡”这类话，把陆嘉川气得跳脚，撸起袖子和他对骂。
七年后现在，他们看似重逢就恢复关系，实际上仍有距离。
祝以临察觉到那份埋藏在表面亲密下拘谨，陆嘉川每次开口，都要斟酌下，保持礼貌，带着点试探，似乎是怕哪句话说得不合适，让场面变尴尬。
这是时间在他们之间刻下裂痕。
陆嘉川长大，祝以临也变，停留在原地只有回忆。
祝以临尴尬得脸都红透，身下变化令他反应过激，他猛地把陆嘉川推开，然后默默地拎起枕头，跑去睡客厅。
祝以临有想过挑明关系，把自己心意告诉陆嘉川。
但他们越亲密，越熟悉，就离相恋距离越远，反而像至交，像亲人，祝以临很怕说出口之后，他们情谊就破裂，人家有经验都说，好朋友不能谈恋爱，否则连朋友都做不成。
更何况，他和陆嘉川都是男生。
这些酸涩情绪，时隔多年，仍然如潮水般在祝以临心里翻涌，但他如今已经能做到波澜不惊。
但即使他有意这做，对方也不定能接收到。
比如此时此刻陆嘉川，什反应都没有。
陆嘉川太蠢，当年情窦初开祝以临曾经在某个深夜这样抱怨过。
那天是周末，陆嘉川来找他写作业，晚上没走，和他起睡。
十六七岁男孩，其实已经到什都懂年纪，不纯洁。
祝以临脱外衣，请陆嘉川坐：“你先自己待会儿，去洗个澡。”
陆嘉川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眼睛四下打量，说道：“好，你这间房是自己开吗？”
“不，剧组报销。”祝以临本想直接进浴室，但余光扫到陆嘉川，他犹豫着回卧室拿件长袖浴袍。
陆嘉川没注意到他细节反应，故意半真半假拿腔捏调地感叹：“大明星就是不样，进组住破酒店简直别提。”
祝以临低笑声，玩笑似说：“下回你可以找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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