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后秋雨,弥漫着股萧瑟气息。
在淅淅沥沥雨声里,天地万物都安静,秋天,是收获季节,也是凋谢季节。
徐涓站在小区门口,仰头望天,心里忽然冒出股难以形容滋味。
以前他跟段西园学书学画时候,段西园经常批评他,说他没有艺术情怀,是个只会照葫芦画瓢榆木脑袋。
徐涓虽然不跟师父顶嘴,但心里对此不屑顾。
……
他回家。
回到裴聿家。
徐涓并不认为自己受刺激,又想破罐子破摔。
他认真想,这做是对,裴聿对他好,愿意哄着他,养着他,心意爱他,他却连句实话都不肯对裴聿讲,他未免太没人性。
徐涓彻底陷入负面情绪里。
但这样想,他反倒好受点,他觉得他什都没有,包括裴聿,无所有让他感觉很轻松,因为不用再去维系什。
但这只是想想而已,他知道,至少在现在,裴聿还在喜欢他。
这种喜欢也许能维持很久,维持到裴聿彻底看清他真面目那天,然后裴聿会失望,会伤心,会愤怒——“原来你竟然是这种人,当初真是瞎眼,怎会看上你?”
徐涓幻想着那幕,竟然自虐般地感到舒爽。
天桥下要饭都不如。
还有,李梦洲说,“喜欢别人本质也是种自满足”?
怪不得李梦洲那豁得出去,他以为没自尊、犯贱,其实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吧。他把李梦洲当工具人,李梦洲也把他当工具人,同样是工具人,用不同方式各取所需,谁又比谁高贵?
没人能直为另个人无条件付出,不求回报。
每个人都是个独立个体,人天性就是“自私”,本质还不都是为让自己开心。
那时他不知道“艺术情怀”是什玩意儿,现在忽然有点懂。
也许就是此时此刻,他站在雨幕里,忽然产生冲动——作画,或是提笔写点什,来抒发他心里那股连自己都理不清千头万绪。
就在这时,他头上雨丝忽然停。
徐涓眼睁睁看着米以外仍然在下雨,微微怔,抬头看,他头上多把红色伞。
裴聿不知什时候回来
——现在对他好人只有裴聿个啊,他怎不懂感激呢?
他至少应该坦诚相待,给裴聿得知真相权利。
这样,让裴聿少受几天欺骗,以后也不至于恨他太深。
徐涓轻轻出口气。
他打车回来,下车,忽然发现外面下雨。
他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和李梦洲道别。
李梦洲愣愣地看着他:“你要走吗,哥?”
“嗯。”徐涓顿顿,“下回再见,麻烦你跑来趟。”
“……”李梦洲笑,“不麻烦,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找,愿意和你做任何‘交换’。”
徐涓点点头,转身出门,离开咖啡店。
那,裴聿呢?
徐涓难以避免地会想到裴聿。
裴聿现在在做什呢?和那个女相处得好吗?
如果她也能让裴聿开心,裴聿是不是就不会那需要他?
别人不懂,他怎能不懂呢,感情本身就是种阶段性限时产物,有可能会提前结束,也可能会被另段感情替代,每个人都依靠自己肺呼吸,不会离开谁就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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