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出奇安静,裴聿可能有点不习惯,破天荒地给他发两条消息。第条在上午九点多,问他是不是还没起床,他当时没空看手机,没回。第二条在两个小时后,裴聿有点不高兴:“你人呢?”
徐涓吃午饭时候看见,说自己家里出点事,晚些联系。裴聿应,让他晚上给自己打电话。
到家时快九点,徐涓刚想践行诺言,给裴聿拨个电话,没想到,手机先响。
裴聿名字在屏幕上跳动,徐涓接起:“喂,裴老师。”
“……”裴聿很敏锐,“怎?你家出什事?”
在这点上,徐晴光首当其冲,她是女儿,和两个儿子相比,徐继仁和何湘姿更不放心她,怕她将来嫁错人,日子过得不快乐。徐晴光直言自己是不婚主义者,不会嫁人,请父母放心。
何湘姿更不放心,逮着这个问题跟她辩论下午,晚饭时还在说:“妈不是老古董,妈不是怕你以后没人照顾吗?找个疼你男人嫁,有什不好?让他当上门女婿也行啊。”
“……”
徐晴光肚子郁闷,不明白为什非得要个男人不可?但碍于不能在这个日子里跟她妈吵架,只得忍。
托姐姐福,徐涓逃过劫,她妈没顾得上他。
志不在此,也不好逼迫你们。前阵子听小焦说,你那个游戏公司有起色?那就好好干吧,好坏都是事业,努力做点事,总比虚度光阴强。”
“……”
徐涓喉咙哽,后来他爸又说什,他认真听着,却有点精神恍惚,听不进去。
以前仗着年纪小,潜意识里直觉得,怎作怎闹都没关系,他有大把时间去犯错和纠正。
今年过二十六岁生日,才隐隐有长大感觉,现在他正在努力改变,还没彻底适应“长大之后”生活呢,就猝不及防地又被打击下。
徐涓憋天眼泪,终于在听见裴聿声音时候流下来,他吸吸鼻子,
不过,也可能是放弃,不想再管他那些破事。
徐涓待到晚上,后来和徐继仁单独相处会儿,八点多开车回自己住处。
他心里伤感,有许多话想和爸爸说,但他们家家庭氛围太冷静,几乎人人都是理智,只有他有满腹愁思,从小到大贯如此,所以煽情话说不出口,最后也只浅显地关心几句,希望他爸爸保重身体,好好治疗。
在回去路上,徐涓直心情低落。
今天他没发朋友圈,也没怎看微信消息,他和裴聿联系,通常是他先说话,裴聿很少主动找他,当然,就算裴聿想找他,也没机会,他每天睡醒第件事就是骚扰裴聿,裴聿连应付都应付不过来。
以前听人说,人从出生到长大,是个获得过程,在此期间,知识、阅历、金钱等各方各面,都在储存,而成熟之后继续长大,就变成个失去过程,尤其越接近中年,生活压力越重,你曾经拥有某些东西会逐渐离你远去,其中包括青春、对世界好奇心和热情,以及父母。
徐涓还没到这步,但正在朝这步走去。
这种感觉无以言表。
他在家待天。
开始,全家商量立遗嘱事,后来,送走律师和医生,自家人关起门来,难以避免地讨论到子女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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