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茂是个正经人——表面是。他推傅勇把,严肃道:
左正谊再也睡不着,洗漱番换上衣服,下楼去打游戏。
队友都在睡,二楼训练室里只有他人。
他启动游戏,在游戏内建个房间,拿伽蓝练习补兵。机械训练能解压,他边操作边放空大脑,无意识地发着呆,天什时候亮都不知道。
大约七点钟左右,训练室仍然没来人。
左正谊有点困,推开键鼠伸个懒腰,决定去休息室里小憩会儿。
不知为何,她留下电话号码左正谊打不通。
她走时候说“等想个办法,把你接回去”,也食言。
左正谊没见到奶奶最后面。
甚至在她离世整年后,才迟迟得知,这个世界上唯疼爱他人,没有。
左正谊在梦里痛哭场,泪流满脸。
但他不觉得她“功利”不好,他拍拍自己肩膀,副小大人模样,豪气地说:“奶奶,要不你留下吧,养你噢。”
她摇摇头。
左正谊说:“很会赚钱!”
她还是摇头,转而说些什“潭舟岛学校简陋”“师资力量不行”“你以后怎办”之类话,然后双眼溢满忧愁,又说“算”“你能平安健康地长大就好”……
当时左正谊听得迷糊,当她出现在梦里,那些话就更模糊。
决定去看看那个从未见过孩子。
她觉得自己和他有点像,都是边缘人,不被欢迎。
但至少她是他奶奶,还可以给他点爱。
话虽这说,但这句其实是反话。
她是希望那个孩子能爱她。
这觉睡个小时,八点多时候,门外有吵闹声。
左正谊躺在沙发上,用靠枕遮住脸,不悦地皱起眉头,翻个身。
是傅勇声音,他嗓门大得五里地外都听得见,说是:“哟!教练回来这早啊!”
“嗯。”郑茂应声,“还得训练呢。”
傅勇笑嘻嘻道:“训练又不急。昨晚怎样?给们这些没见过世面讲讲呗……”
凌晨三点多,他被自己哭醒,精神恍惚地走进卫生间里洗脸。
镜子中人双目通红,眼眶发肿,他盯着自己看几分钟,觉得有点陌生。
好像是真长大。
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这样哭。
现在心情也并非多伤心,时间把悲伤消解,心里余留只有浓烈遗憾。
她说:“正谊真是个厉害孩子,比同龄人都懂事呢。”
她说:“正谊要直勇敢下去哦,永远做自己,不要被环境改变。”
她还说:“但是也要聪明点,别被人欺负……”
左正谊十四岁那年,她死。
当时他不知道,因为自从分开,他们再也没联系上。
左正谊确爱她,他这辈子唯爱亲人就是奶奶。
虽然他们相处时间不长,但她慈祥,温柔,总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帮他拎书包,做好吃,原谅他切错误,还很依赖他。
这说似乎有点奇怪,但确确实实,十岁小正谊觉得自己是奶奶依靠。
他不懂那多,但隐约猜到她在家里可能不被善待,可能是担心以后老没人管吧,所以想跟小孙子打好关系,将来有人养老。
左正谊单纯脑子只能想到这个大人们都在谈论世俗、近乎功利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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