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还小呢，再过几年长大些，就理解父母奔波
不易
。”安慰她是纪国洋新婚妻子，两个女人手牵着手，哭到
块儿去。
纪决爸爸闷头喝酒，偶尔附和几句。他看起来是那种沉默寡言老实男人，家事全凭妻子做主。
左正谊瞄眼，得出结论：纪决性格随妈妈，能言善辩。
而纪国洋是长辈里唯知情者，他视线在左正谊和纪决之间逡巡，忽然说：“正谊，你们俩……”
“
俩什
都没有。”左正谊立刻自证清白，而且不想就这个话题深入展开。他给纪国洋倒杯酒，试图堵住他嘴，倒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已经戒酒。
他活像个炮仗，他妈气得满脸通红：“怎跟你妈说话呢？人家正谊都没说什，你乱发什脾气？哦，你嫌多管闲事，你就不是在多管闲事吗？”
她指着纪决骂两句，转向左正谊，拉他评理：“正谊你说是不是？怎会他这样讨厌人呀，真是没礼貌，没大没小……”
“……”
左正谊尴尬得说不出话，在桌子底下踢纪决脚，埋头翻菜单。
有这样个开场，这顿饭必然吃不好。
其实左正谊不介意被问恋爱相关话题，他没有亲戚，没在逢年过节遭受过亲戚“慰问”折磨，因此态度十分良好，坦诚地摇摇头：“没交女朋友，们训练很忙，阿姨，没时间谈恋爱。”
“这样啊，训练重要。”纪决妈妈仔细看看他，越看越觉得合眼缘，又问，“你今年多大来着？和小决同岁吗？”
“嗯，比他大半个月。”
“月生？哎呀，那再有几个月就二十，也不是小孩子，也该考虑下人生大事啦。”她笑得两眼弯弯，热心地说，“阿姨有个外甥女……”
话音未落，纪决打断道：“能不能换点有营养话题？”
“没事，少喝点也行，你婶婶同意。”纪国洋说，“来，好孩子，你陪叔叔喝两杯吧
左正谊本来还想和纪国洋叙叙旧，现在他只想降低存在感，赶紧吃完赶紧走。
但尴尬只有他个，事实证明，长辈们年纪大，什风浪都经历过，家庭争吵纯属小事桩。
他和纪决默默吃饭，旁边几个人不停地忆往昔。
话题中心是纪决妈妈，她今天穿着打扮十分贵妇，从头发丝到脚底板无不精致，妆容也十分完美，但饭才吃到半，她就哭花妆，边讲述往事边流泪。
说是：“只有小决个儿子呀，当年把他留在老家，还不是为他好？否则和他爸在外头风餐露宿，哪是人过日子呀……现在他长大，不和亲，还反过来责怪，苦衷他哪里懂呢？”
他把菜单推给左正谊，叫他点自己喜欢，同时冷着脸，对自己妈说：“有些人见到后辈就只会问恋爱结婚生子，这喜欢传宗接代，怎自己生孩子不养呢？”
左正谊：“……”
纪决妈妈笑容僵在脸上，包厢里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左正谊用余光瞥见，四个长辈脸都绿。
纪决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又说：“有些事不想提，但不提你们得心里有数吧？差不多就得，谈不谈恋爱关你什事？生孩子你和爸负责照顾吗？管好你们自己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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