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正谊闻言想起小时候事,失笑道:“以前把爸钱扔出去,你可不赞同呢,非要拿他臭钱去吃火锅。”
纪决哽下:“现在跟你感同身受。”
“怎说?”
“很简单,收钱就要听他们话,再也没有自由,也没资格恨。”纪决抬起左正谊下巴亲口,冷冰冰道,“还没恨够呢,凭什让他花钱买心安?”
左正谊点点头,没应声。
“你可真有礼貌呢,哥哥。”纪决说,“不管你承不承认,都是你男朋友,你对这件事认识还是不够深刻。”
“哦。”
左正谊不以为意,把自己手机从纪决兜里捞出来,解锁之后,界面仍停留在微博上。
蝎子官博没发任何煽情内容,只用几张图和些数据,客观地展示出纪决不为人知四年,以此来证明他很努力,是靠自己双手走上职业赛场,与所谓后台没有任何关系。
左正谊用大号点个赞。
他没法开口,昏沉沉大脑也没能把纪决告白消化干净。
人与人之间确有差别,有些人看似玩世不恭,其实内心情绪丰富,心思深沉复杂,比如纪决。
也有些人看似多愁善感,动辄哭个不停,连绰号都叫黛玉,内心却难以理解“爱情究竟是什东西”,脑回路单纯,感应力迟钝。
纪决痛苦地剖心放血,他听完最直观感受是:不至于吧,这有什难以启齿呢?
左正谊有点无语,他想,纪决脸皮在该薄时候不薄,不该薄时候反倒薄起来,难道这就是他上次说“假惨才值得卖,真惨是丢脸”?
上面覆盖层厚厚伪装。
他游刃有余,想高就高,就低就低。
直到今晚被揭老底,纪决才不得不露出伪装之下本色,伎俩不好用,藏不住他那些年狼狈。
那些不是值得炫耀深情,是丢脸窝囊历史。
每年,每年,他多失败次,就多次无能证明。
他似乎又不着急回
他仍然靠在纪决怀里,这个姿势很舒服,他习惯,靠住就不愿意动,半晌才打个呵欠,问:“你爸妈为什会注资蝎子?”
“闲呗。”纪决嗤笑声,“想用经济手段干涉,除给抹黑,还有什用?”
“你不花他们钱?”
“嗯,但妈有时会给买东西,扔出去她就闹,只能收着。”
“……”
原来如此。
“又不会笑你。”左正谊从深吻里挣脱,好心安慰,“那些经历哪能算丢脸?照你逻辑,也有很多丢脸事呢,想想……呃,好像没有,不好意思。”
纪决:“……”
左正谊灿烂笑——这是他今晚第个笑容,纪决坦白无疑讨好到他。
他奖赏似主动亲亲纪决嘴角,夸他:“谢谢你,纪决,你让心情变好,暂且就承认你是男朋友吧。”
那些证明齐声嘲笑他:你不配。
“左正谊是天才,你是什东西?”
“都怪你,为什要站得那高?”纪决抱着左正谊,明明在低头,却有仰视味道,“做梦都想把你拉下来,按到床上,然后——”
然后什,不方便直说,纪决用行动稍微解释下。
左正谊今夜泪早已干透,脸颊被风吹得发涩,唇边溢出另种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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