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小摆钟滴答作响,手机在振动,左正谊浑身酸软,稍微活动下筋骨才拿起来看。
——昨晚手机屏幕被他摔裂,但还能用。
消息竟然是蝎子管理层发来。
蝎子战队经理姓杜,叫杜宇成,纪
记不清也正常,左正谊没和奶奶长久地生活过,那短暂出现老人是他生命中片掠影,是上天垂怜,让他也成为个被长辈宠爱过孩子,不至于度过个十足可怜童年。
可当时身在其中左正谊不这想,他觉得可怜不是他,是奶奶。
他想成为她依靠,给她养老。
他才十岁,就敢说自己坚强无敌什都不怕,要当他身边每个人靠山。
可实际上,是他在依靠他们,他需要那种稳定、不会发生变动生活,他要当“家之主”,这意味不会被甩掉,他才有权力甩掉别人。
周建康脸慈父模样,唉声叹气:“哎,正谊,你现在知道错吧?都怪你当初不听话,早就说,做人就该学会适当地装傻,别像个刺猬,会吃亏。”
又说:“人是为自己活,冷暖自知。你给自己扣那多高帽子有什用?别人夸你两句,你还当真啦?他们夸完走,你接下来日子怎过?学聪明点,傻孩子。快回到WSND来,只有能把你培养成世界第中单。”
“……”
左正谊攥紧拳头,额角青筋直跳。但打周建康比打傅勇更需要勇气,他酝酿半天,终于挥出这拳。
只拳,梦里周建康就消失,画面转到潭舟岛。
左正谊这夜没睡好。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时候被纪决抱回卧室里,被放在床上时他惊醒看纪决眼,但马上又闭上眼睛。
他做些梦。
梦境内容极其混乱,白天发生事和他幻想出画面交织在起,虚实难辨,哀乐颠倒。
其中有傅勇。傅勇说,他这两天也在为转会发愁,自己拿不定主意,和女朋友商量下,感觉不靠谱,又回家跟爸妈商量。
他没有安全感,他恋家。可他离开潭舟岛第个家,也离开WSND第二个家。
稳定生活如此难求,连记忆里美好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他拼命地回想奶奶脸,拼命地回想,越想不起越焦虑,焦虑也没用,还是想不起来。
左正谊猛地激灵,把自己急醒。
他惊慌坐起,看清室内景象后,好几秒才回神。
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年幼左正谊在海边奔跑。
海平面辽阔无边,无数海鸥在半空鸣叫。左正谊追着它们投下影子路狂奔,累极才停下来,回头挥手道:“奶奶!奶奶!你跟不上啦!”
没有回答。
老人遥远身影在蔚蓝海边化成个黑点,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从始至终没有个“近景镜头”,左正谊看不清她脸。他茫然地站在原地,忽然反应过来,看不清是因为他记不清她长什模样。
傅勇还说:“黛玉,你怎不问下你爸妈呢?”
梦里左正谊冷冷地回答:“他们死。”
傅勇露出同情表情:“真吗?你好可怜啊。”
左正谊大发雷霆,拳打歪傅勇鼻子,怒道:“谁可怜?!放你狗屁!”
傅勇被打出他梦,周建康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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