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嗯,去看奶奶,对吧?”
“……”
左正谊默认。他在回家路上就订好机票,并在纪决请求下订两张。
每每提及到奶奶,左正谊就难免有些怅然。
纪决答:“是UG前打野,他退役之后才做,现在在做主播呢,听说还不错。”
“……”
主播,左正谊心想,当游戏主播需要什状态?跟打职业完全不是个强度。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把这当做个成功案例来鼓舞自己。
左正谊已经不像前些天那消沉。
更尴尬是,他睁开眼睛瞬间,坐在床边叫他“宝贝”人是纪决。
纪决不知几点睡醒,此时神清气爽地盯着他,伸手撩开他额发,说:“宝贝哥哥,再不起床早餐要凉。”
左正谊:“……”
今天是八月最后天,星期三。
起吃早餐时候,纪决告诉左正谊,已经和医生约好时间,下午就可以去医院做检查。
倚在沙发上睡着。
半梦半醒之中,左正谊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来,放到卧室床上。
对方亲亲他额头,痒痒。他察觉到那是纪决,下意识挥出巴掌,嘟囔道:“你好烦。”
纪决却轻轻握住他手臂,塞回被子里,温声道:“晚安。”
“……晚安。”
他心里遗憾太多,都不能再填补。后天即将切向他手术刀,又要把他人生切断,逼他不得不走向全新未来,不论结果如何,都没有机会再重来。
不能再重来,还有躺
纪决陪伴让他心情好不少,下午去医院,所有手续都是纪决帮他办。他像个小学生,乖乖地跟在纪决身后,仿佛什都不懂,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被“家长”牵着走。
医生询问也是纪决来答,他只在确定手术时间时候点个头。
——9月2号,也就是周五做手术。
离开医院时候,沉默许久左正谊终于开口,他说:“明天想出趟远门。”
纪决看他眼,竟然说:“知道你要去哪儿。”
这位医生姓张,从业经验丰富,据说曾经给其他职业选手开过刀。
理论上来说,腱鞘炎手术不难做,般有两种做法,微创不开刀,有损伤肌腱风险。另种是开放性手术,要用手术刀切开腱鞘,这仍然有风险,但治疗效果相对较好,手术也做得很快,术后两星期拆线即可。
如果是普通患者,到这步毫无悬念可以痊愈。
但对职业选手来说,拆线后还有休息、复健,和听天由命。
纪决把他知道所有信息,五十地讲出来。左正谊听完问:“那个职业选手是谁?他做完之后怎样?”
左正谊在心里答句,意识沉,陷入更深梦境。
他很久没有做过好梦。
年少时眷恋海鸥和珊瑚忽然出现,潭舟岛温暖海水包裹着他。他恍然间仿佛回到母亲臂弯里,她哼着摇篮曲,温柔地唱:睡吧,亲爱……宝贝……
尽管左正谊早就不记得母亲声音,但她温柔如此真实,抚平他身上和心里伤口,将爱意融入声声“宝贝”里,哄他入睡。
这个梦让左正谊第二天醒来后既舒心又有点窘迫,他没想到,原来自己骨子里是个“妈宝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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