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但是”半天,没想出下句该怎说。
其实她很欣赏程肃年,如果早知道程肃年是同性恋,和某个男人是对,也未必会影响她欣赏。
她不是那古板人,但用客观、开明眼光看待别人很容易,毕竟和自己没什关系,和“站着说话不腰疼”同理。
可当事人变成她儿子,她就有点介意。
这份介意不算轻,也不重,让她不至于产生厌恶反感情绪
程肃年和封灿坐在起,她坐在对面沙发上,三人谁都没开口,封灿正在给程肃年剥橘子皮。
他做得明目张胆,点也不掩饰亲密,姜珍整理下心情,很勉强似,略微笑笑:“你们——”
“们在起时间不算长。”封灿截下他妈妈话,“但喜欢他很久,他以前不喜欢同性,是主动追他。妈,能追到他并不容易,很看重和他感情,把切都考虑好之后,才带他回家,让你和爸认识。”
“……”
“是认真。”封灿认真其实不需要强调,他长这大,从来没用这正式口吻和他爸妈说过话,哪怕是做决定辍学打直播时候,他也是副胡闹样子,家里实在管不,才任由他去。
拖下去,基本就见不上。
封灿说:“们直接回去吧,以爸妈脾气,不会把们赶出来,这叫先斩后奏,效果更好。”
当时程肃年受紧张情绪影响,时大意,信封灿邪,现在他们“先斩后奏”地出柜,程肃年终于知道后悔——他早该明白,什事都不应该让封灿做主,否则就等着翻车吧。
这车翻得惨烈,他们上高铁前没吃午饭,现在已经快到下午三点,程肃年很饿,可他丈母娘姜珍阿姨热情已经没有,看样子没有给他们饭吃打算。
早知如此,不如让封灿先别出柜,吃饱再说嘛。
姜珍在对面看着他们,看着封灿,忍不住有点发愣。
封灿继续:“你可能还觉得是小孩,但已经不小,妈妈。有喜欢人,想和他在起辈子,不论他是男还是女,这不重要,只喜欢他,……特别爱他。”
程肃年手里拿着封灿剥好之后递给他橘子,不小心捏得重些,汁水沾在他手心上,他略低着头,默默地合住手掌。
“您会同意吧?”封灿眨眨眼睛,“刚才你在厨房里说什,可清楚地记着呢,条件这合适——”
“好好。”姜珍怕他把刚才给程肃年相亲那段抖出来,连忙打断道,“同不同意重要吗?你也不让不同意啊,但是……”
程肃年在片尴尬气氛里,自娱自乐地在心里讲起冷笑话,坦白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接地气紧张感,姜珍现在正在打量他,用和刚才完全不样眼神。
但她目光望过来时,程肃年没感到难堪或是别什,他忽然有点恍惚,感觉自己这次放假才是真放假,仿佛下子从万米高峰般与世隔绝赛场里脱离出来,掉进烟火人间。
这是封灿家气息,家庭、父母、亲情关系、柴米油盐生活感。
这是他很久以前就不再拥有。
程肃年不合时宜地走神,但显然,紧张人不只是他,封灿妈妈也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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