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荧眨眨眼,发现自己正站在江白昼面前,距离极近,站与坐高度本就容易生出压迫感,他又往前倾倾身,几乎把江白昼完全笼罩在自己身躯之下。
江白昼察觉到气氛微妙,仰头望着他:“你怎?”
龙荧立刻收敛起不该释放气息,后退步,“……有点不舒服。”他胡乱找个借口,语无伦次,“但没关系,等会儿就好。”
江白昼道:“哪里不舒服,生病吗?”
龙荧摇头:“小病,不值提。”
虽然这种担忧毫无依据,可他就是不放心。
不放心也没用,他不能直盯着江白昼,也不能把人锁起来。
龙荧重重吸口气,摒除杂念,起身到门口。
房门大敞,雪沫随风飘入,他伸手接捧,冰冷雪在掌心融化后成酸水,烧得皮肤刺痛。
龙荧迎着微风细雪,忍不住回头:“昼哥哥,你等回来好不好?”
江白昼摇头:“不饿。”
这点很难解释,他不是神仙,并未辟谷,但他确实很少饥饿,虽然也要吃,但无须日三餐那频繁。
龙荧倒不意外,六年前便隐隐有所察觉,江白昼不常吃东西。
他收拾好房间,在另张椅子上坐下,时间竟然无话。
他和江白昼没有太多旧事可以叙,他自己事乏善可陈,昼哥哥事都是秘密,聊什呢?
豪华。
龙荧推开大门,带江白昼走进院内,他说:“空荡荡,很久没住人,哥哥想住哪间?先去打扫。”
细雪在地上铺厚厚层,龙荧走在前头,留下排脚印。江白昼单手撑伞,循着他脚印走过去,左右扫视遍,说:“随意。”
龙荧挑个最大房间。
房内陈设也简单,床,柜,桌,两椅。江白昼站在门口,亲眼看着龙荧打扫,心里觉得应该帮忙,但他在神殿长大,自幼有人服侍,没做过这类粗活,不擅长也并不想动。
他走到门外,该离开,会武营有要事等他处理。
可刚
习惯“等你”,头回说“你等”,龙荧莫名其妙地感到满足。
好奇怪,明明江白昼还没点头。
这份满足使他头脑发昏,残存在身体里“安神水”毒素同时作怪,龙荧突然觉得药效不受控制地发作,他手在颤抖,眼前出现幻觉,是江白昼朝他勾勾手指,引诱他:“你过来,亲口告诉你好不好。”
龙荧受到蛊惑,心脏狂跳,走到桌前把捉住江白昼手腕,将人顺势按倒在桌上,他想亲,想剥开那身白衣,想做更多……
但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江白昼冷冰冰地叫醒他:“龙荧,你要做什?”
这时,江白昼看他眼,“很有眼色”地主动开口:“你是不是有事要忙?去吧,不用陪。”
“……”
龙荧确有事,事情多得很。
但他不想走。
院墙周围布有迷阵,他不担心闲杂人等来打扰江白昼,但他怕自己离开之后,江白昼会因为某些事情不告而别。
他出于礼貌,假模假样道:“自己来?”
龙荧正在为他铺床:“不用,很快就好。”
“多谢。”
乖巧又贤惠,江白昼在心里夸赞句。
龙荧果然很快弄好,叫他坐下休息,又问:“哥哥,你饿不饿,去弄些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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