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荧暗暗旁观,心道:怎出去都不知道呢,还‘改日’?这老头独断专行,想得倒美。
但江白昼若能因此留下来,对龙荧而言倒是好事。
可惜,江白昼不会听他,只敷衍道:“身世由来复杂,改日再细说吧。”
言毕拔出公孙博肩上匕首,交给龙荧,然后为他简单地包扎下。
还没处理完,前方忽然又传来声叫喊。
是龙荧。
江白昼回应道:“在这儿,你来。”
他将五行戒光芒放远些,替龙荧照亮条来路,后者匆匆赶来,见他与公孙博相对而立,面色都不平常,先是愣下,马上明白过来:他们相认。
但龙荧无意参与他们家事,只将江白昼从头到脚仔细打量遍:“昼哥哥,你没受伤吧?”
江白昼道:“没事,那黑气只将们吸引下来,不伤人。但这里是地脉所在,怪处很多,不知怎出去,得小心行事。”
公孙博自顾自道:“那封信是你送给,对吧?看见那笔迹,就知道,你绝不是什‘外人’‘朋友’,你若不是殊儿本人,就定是公孙氏子孙!”
末擦把眼泪,又问:“你爹当真不在吗?那骨灰——”
“是他。”江白昼低声说,“他十几年前便去世,送他落叶归根,你……”他顿顿道,“节哀。”
与公孙博激动泪流相比,江白昼态度几乎称得上冷漠。
可他内心并非不震动,亲情二字实在过于沉重,砸在他心脏上重重地弹起颤颤,激起鲜血无数,令他本能地想逃。
是谁?”公孙博仍然盯着他,怀疑视线在他脸上逡巡不去。
江白昼五官像母亲,但也继承父亲身上部分特质,比如说他皱眉模样,和沉默不语时给人感觉都与公孙殊十分相似。
况且,公孙博是见过江烛。
他很难不认出江白昼。
“你是——”
但这次似乎不是打斗声,没人受伤,那声音反而是狂喜:
“宝藏?”
“这多!”
“——竟然真有北骁王秘宝!”
龙荧点点头。
公孙博仍然在盯着江白昼看,忽然问他:“你名字是……‘昼’?”
“白昼。”江白昼说,“随母亲姓江,江白昼。”
闻言,公孙博明显不悦:“随母姓成何体统?你回来就别走,公孙氏偌大家业,正所托无人,改日择良辰吉日开设家宴,将你写入族谱。”
“……”
但他这次没有逃。
和宋天庆样,他也无处可逃。
万幸他们正处于危急时分,没有太多闲暇可供叙旧,公孙博话还没说完,江白昼便听见有人在远处呼喊。
“昼哥哥——”
只声,带着谨慎与试探。
公孙博浑身震,用力按住江白昼双臂,激动得两手都在发抖,语无伦次道:“没认错?没认错?!你是殊儿孩子!”
“……”
江白昼点点头。
公孙博顾不得自己身上有伤,猛地抱住他:“好孩子,你都长这大……爷爷从未见过你,你就长这大……”
江白昼说不出话,他感觉别扭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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