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匕首出鞘,刀光乍现。
姬世雄连忙后退,躲到侍卫身后,又拽着侍卫往公孙博身后躲:“息怒、息怒!”
公孙博拉住龙荧:“路还没找到,闹起来做什?”
龙荧只是做做样子,威吓番罢。没有他支撑江白昼连站都站不稳,他哪能松得开手?
若是真动起手来,他与姬世雄单打独斗,胜负没有悬念。但焦恨和宋天庆带着他们侍卫与兄弟,必然都站在姬世雄那边,人多势众,胜负就难说。
现在身处五阵之中个阵里——只这个阵,便将他们牢牢困死,如蚂蚁渡不过无边大海,无力之余尽是绝望,淹死那刻都看不见它全貌,更何谈破解?
思及此,在场几个小人竟然对北骁王生出敬佩之意。
——胆敢逆天行事,布此大阵者,真乃代枭雄。
姬世雄自认也是枭雄个,擅自揣测北骁王千年前心境,再联想到他最后抱憾而终,忍不住自作多情地“英雄惜英雄”起来,感叹声:“可惜没生在千年前,没机会亲眼睹北骁王风采。”
闻言,龙荧讥笑道:“他有什风采?”
在暗无天日地下寻路,其实只是碰运气。
大阵静谧无声,深沉可怖,身处其中仿佛被无数双无形眼睛注视着,走到哪里都不安全。只有出去、逃离,方能挣得片刻喘息。但茫茫黑暗几乎没有尽头。
江白昼不知道这个“土阵”阵眼是什东西。
随着他体内五行之力耗尽,那股指引他前进微弱力量变得更弱,要凝神细品才感受得到分毫。
他强忍住身虚体弱造成倦意,跟着它往前走。
龙荧不怕打多,但不敢拿江白昼安危来冒险。
他单手收起匕首,插在腰间,瞥公孙博眼。心想,这老头刚才还责怪姬世雄和焦恨弃他不顾,对二人冷言相向,这会儿突然又帮姬世雄说好话,他心里打什算盘,全写在脸上。明显是也赞同焦恨和姬世雄提议,对无尽海打起主意。
果不其然,接下来路,公孙博不停地和江白昼
姬世雄道:“你少年心性哪里能懂,英雄自当与人争,与天争,大权在握,翻云覆雨,主宰天下沉浮,这是何等气魄?何等威武?将来载入史册,必定是史官笔下最浓墨重彩笔。”
“……”
龙荧被他不要脸折服:“与人争就是起兵造反,使天下生灵涂炭?与天争就是布下杀阵,酿千年大祸,陷黎民苍生于水火?”
姬世雄微微哽,但根本不在乎什黎民什苍生:“成大事者应不拘小节,流血是难免。”
“因为流不是你血。”龙荧冷笑声,“今日就要‘成大事’,先杀你祭天,为被迫流血百姓们讨个公道!”
已经走出很久。
可能有半个时辰,或是个时辰,甚至更久。人群中渐渐有躁动之声,大家辨认不出方向,怎走都走不到尽头,到底要往哪儿去?越想心里越没底。
他们对大阵感受也差不多如此。
吴葭遗言里揭示个天大秘密:天灾并非天灾,而是人祸。只要破开“五行天地绝阵”,笼罩在大地上黑雾即可消散。
当时他们只觉得“五行天地绝阵”规模太大,让人难以想象,因此连畏惧都生不出几分,没有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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