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恨都来不及!
龙荧双手抱紧江白昼,眼睁睁看着护身戒听江白昼操控,套在自己手指上,微光闪即消失不见。
附近脚步声更近,有人走过来。
龙荧凝神细听,似乎只有个。
他和江白昼默契得不需要言语,只看眼对方,就同时屏住呼吸,知道下步应该做什。
“别怕。”江白昼似有所觉,竟然费力地抬起手指,在龙荧手心上写道,“不会死,扶起来。”
龙荧立刻扶他坐起。
江白昼顺势倚在墙壁上,轻轻地呼口气,然后忽然将右手戒指也脱下枚。
龙荧以为他想出什办法,却见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抓住自己手。
“戴上。”江白昼附在龙荧耳边,用几不可闻声音说,“护身戒,你受伤。”
公孙博不吭声。
龙荧暗中听着,无声地嗤笑下。
这就是人,利字当头,真情二字怎写?相比之下,江白昼看似无情,却永远也不会像他们这样真正无情,从骨子里冷血。
这时,怀里人忽然动下。
龙荧吓跳,立刻收紧怀抱,低头贴住江白昼脸,用呼吸代替话语,堵住他唇。
,恨所有人。
却说不出恨原因——原因太多,罄竹难书。
但这滔天恨意反而使他冷静下来。他依旧抱着江白昼,将脊背挺直,屏住呼吸贴紧墙壁,借由墙壁传声竖起耳朵听附近动静。
有脚步声,谈话声,咒骂声。
似乎是姬世雄正在和公孙博争吵,前者说:“方才不见你阻拦,这会儿想起自己是祖父,发脾气给谁看?”
黑暗中,龙荧摘下江白昼身上枚佩饰,故意丢出去。
当啷声轻响,惊动走近那个人,对方立刻被吸引,
“……”
龙荧腔恨意顿时化作伤心,心口仿佛被人捅刀,鲜血喷涌而出,痛得他两眼发黑。
每当他觉得命运不公,天地无情时候,江白昼就会抱住他,给予他冰冷红尘里唯温度,让他这种人竟然也能对天命生出几分不该有感激。
不该有。
他怎可能感激?!
江白昼睁开眼睛,先是愣,继而嘴唇微微动,回应下。龙荧还来不及高兴,他眼睛又闭上,呼吸轻得像缕烟,看不清抓不到,倏而消散。
龙荧心紧紧揪成团,发狠地咬他,咬得嘴唇破皮见血,江白昼终于察觉到痛,又次睁开眼睛,稍微清醒些。
龙荧指指旁边,暗示他不要开口。
江白昼眼珠随着龙荧指引转向那个方向,又迟钝地转回来,点点头。
他长发散在龙荧臂弯里,随着轻微挣动而滑落,宛如滩水,龙荧小心地捧着,怕它流走,怕它破碎。
公孙博大怒:“把老骨头,怎阻拦你们!”
姬世雄讥笑道:“博老,事到如今何必再说这虚伪话?姬某是小人,你就是君子吗?在江公子和公孙族之间,你已经选择后者,就别再假惺惺地把过错都推到等身上。”
公孙博被揭穿真面目,却不愿意承认:“你休要污蔑。”
姬世雄道:“那好,依博老意思,们不追他们,无尽海位置得不到,也离不开这鬼地方,让他们自由地逃吧,们等死,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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