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雪息抬手挡住额头,拼命没让眼泪流下来。
哭没有意义,他只是恨。
恨似乎不只是关靖平,但除此以外还有什,他说不上来。
关雪息冲进男生厕所,打开水龙头,捧起冷水往脸上扑。
厕所里有人
关靖平说:“知道你心里在想什,十恶不赦,抛妻弃子——这怎可能呢?是你妈不要钱,每个月往你卡里打那多,她从来都不告诉你。”
听这话,关雪息不高兴:“你什意思?往妈身上泼脏水是吧?”
“什泼脏水,说得真难听。”关靖平道,“你妈就是没事闲,为她自己心里舒坦,把钱退回来,却不为你考虑。那钱本来也不是给她,她有什资格退?她这做是对你好吗?明明是自私。”
“妈对好不好,比你清楚。”关雪息避开关靖平拉他手,气愤又伤心——关靖平对自己结发妻子点感情都没有,诋毁起她来,冷酷无情。
这份冷酷冰得关雪息心里难受,关靖平却浑然不知,他认为自己只是犯点“全天下男人都会犯小错误”,儿子年纪不小,自然该理解他。
子这两年越长越帅,出落得表人才,比自己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心情好,便不计较他臭脾气,耐着性子道:“你这是什话?雪息,爸爸从小到大疼你,没有对你不好过吧?”
关雪息没吭声。
关靖平道:“咱们家矛盾,是和你妈矛盾。们大人事,你个未成年人很难理解。你什都不明白,却偏帮你妈,把你爸当外人,这让爸爸太伤心。”
“……”
不等关雪息开口,关靖平又说:“退步说,就算爸爸有错误,在感情上犯点小错,那也不是故意。人皆有七情六欲,你爸不是圣人——跟你说这些,是因为你长大,把你当成个男人,平等地和你交心,而不是说些假话糊弄小孩。”
“你清楚什?”关靖平道,“家庭啊,女人啊……雪息,这些很要紧,但不是最要紧。你在你妈身边长大,学她身妇人之仁,得改改。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是前途,是事业。送你出国留学只是第步,如果你不想出去,留在国内也行,将来爸爸帮你铺路,保证你这辈子——”
“别说!”关雪息两眼通红,肩膀止不住发颤,“你不是爸爸——关靖平,从今天起,这辈子都不会再叫你声爸!”
关雪息甩开他,直奔楼梯口冲下去。
关靖平在后面喊他名字,他浑然不理,双脚出于惯性下楼,往高二班方向走,却在半途意识到他现在这副样子不宜见人。
这时已经下课,走廊里人很多。
虽然关靖平道德随着年龄增长逐年低劣,但他确是有能力。
他是寒门出身,在毫无背景情况下,靠自己升到正处级,据说年底还要再升。
抛开别不谈,他口才相当伶俐。
他避重就轻地对关雪息说:“所以啊,你原谅爸爸错误吧,也体谅下爸爸苦衷。生气可以,骂两句也行,爸爸给你道歉。但你绝不能和断绝父子关系——亲生父子打断骨头连着筋,想断也断不啊。”
关雪息被他番话说得有点发愣,本能地觉得他在偷换概念,时却没找到反驳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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