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恢复正常。
关雪息发现自己忘刚才想说什,陈迹似乎也忘,只干巴巴地看着他,要解释没有,问题倒是有个。
“你又不喜欢。”陈迹说,“只喜欢杨逸然他们。走不走有什所谓,你身边那热闹,缺个吗
他绝不是风吹就倒单薄身形,但这股力量太大,暗含某种终于爆发情绪,陈迹将他压到墙上。
姿势带有种强制感,像制服犯人。
关雪息肩胛骨磕得生疼,“嘶”声,险些咬到舌头。
背后有块发干发硬东西掉进校服衣领里,沿脖颈滑下,扎他下。
是那块终于脱落墙皮。
“最后”,这个词拨动陈迹紧绷神经。
可说不出口解释,无论如何都是说不出口。
那是被成长路上无数颗巨石压死在他胸腔里东西,自己想翻也翻不出来,只能偶尔鼓起勇气拼命挖出条缝,让它透透气,晒晒太阳。
但关雪息这个“太阳”光照过强,简直要把他晒干、晒死。
好在他擅长苟活,不太容易死。
即使他不喜欢某个人,也只能由他亲自做出判决,赶对方走,对方没资格主动从他恒星引力里逃逸。
陈迹不能莫名其妙地逃。
只能被他拒绝、被他甩开。
但关雪息并没意识到这点,他只觉得自己被陈迹反复无常态度惹怒,怒火烧得比平时稍微旺些,也都是陈迹错。
关雪息问完,等着陈迹给出个合理回答。
越近越让人心慌。
但他毫不自觉,也可能是惯于恃美行凶,逼得陈迹倒退步,被迫承受他责难。
关雪息冷笑声说:“就知道,你这人怪里怪气,莫名其妙找交往,说什因为当年事对念念不忘……勉强信,现在你又翻脸不认人,你究竟想干什?耍好玩吗?”
“没耍你。”
陈迹显然不擅长吵架,脸色有些难看,像缺氧。
陈迹目光也随着它,钻进他衣领里。
“……”
关雪息白皙肩颈赫然在目,拉扯间露出片深凹锁骨,线条优美,叫人移不开眼。
陈迹鬼使神差地抬起手,伸进他衣领里。
关雪息顿时皱眉,陈迹手指贴着他皮肤,摸到那块墙皮,把它取出来,扔掉。
但关雪息耐心很容易告罄。
“算。”关雪息失望地看陈迹最后眼,转头就走。
到这步,陈迹仍然不开口解释。
但他肢体动作比语言表达能力灵敏得多,在大脑还没下达指令之前,就帮他用力地拽住关雪息。
关雪息被人拉,猛地向后仰倒。
可陈迹却像是被他身上火灼伤,整个走廊、整栋楼都开始缺氧。
陈迹好半天没说出话,只看着他,瞳孔收缩,嘴唇微张,依旧什都说不出来。
像个真正哑巴。
关雪息有点没耐心,但又不想放过陈迹。
“最后问遍,你到底解不解释?”
他越是这样,关雪息越要从他嘴里撬出东西来:“那你解释下,昨天放学时突然走掉是什意思?”
“……”
关雪息强势得近乎霸道,不给人喘息之机。
他很像是那种得到很多爱、也乐于分享爱,习惯把自己当成世界中心人。
在他潜意识里,所有人都该像小行星样围着他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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