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像是只不会摇尾撒娇大型犬,沉默地跟着他,怎赶都赶不走。
但现在话都说得这明白,还是不走吗?
关雪息忍不住又看陈迹眼,心里滋生出微妙好奇,和种以前对其他人从未有过新鲜情绪,不知道怎形容。
其实他心里有预感。
果然,陈迹不出他所料,沉默半晌,终于说:“
归根结底,意思是确不缺他个,也不多他个。
关雪息面前众生平等,不给任何人搞特殊机会。
“怎不说话?”关雪息冷哼声,“没话可说?想放弃?那你就放弃吧,赶紧去找下个愿意陪你玩小学生交友游戏‘好朋友’,走。”
“……”
趁陈迹力气收敛,关雪息从他手下挣脱,抬眼看,幸好午休时走廊里人不多,否则刚才这出免不要被人围观。
如果能打过陈迹,关雪息现在已经把这厮掀翻出去。
但他手脚被制住,连肩膀都被压紧,像是长在墙上,分也动弹不得。
陈迹面容近在眼前,鼻梁几乎贴着他,中间相隔距离不如他做数学题时在纸上画条辅助线长,他不适地偏开头,对方呼吸便落到他侧脸上,很不懂分寸。
“陈迹。”关雪息严肃地说,“谁都不缺,不交朋友也不会死。但也来者不拒,只要是不妨碍到人,都愿意接纳。”
不等陈迹接话,他话锋转道:“但你让很烦。”
关雪息犹豫几秒。
每秒,陈迹呼吸都随他变化表情而起伏,距离太近,他们身躯仍贴在起。
别看陈迹冷着张脸,体温竟然是滚烫,秋冬季校服也阻隔不住,热气腾腾地往他身体里钻。
“你先起开。”关雪息试图转移话题。
陈迹却很固执,死压着他不动:“你先回答。”
关雪息身边好友如云,当然不缺陈迹个。
但是——
这个“但是”冒头,关雪息呆愣片刻,突然意识到,自己干件很不聪明事。
前两天他委婉暗示、再三拒绝,希望陈迹别纠缠他。现在陈迹主动离开,他应该顺水推舟高兴才是。
不应该回头问“你为什走掉”。
分开后,关雪息看陈迹眼。
其实,他对待陈迹算不上“平等”。
他以前从没打过人,但打陈迹。他除非逼不得已,从不说伤人话,却总是“伤”陈迹。
偏偏陈迹照单全收,被他打过,被他朋友欺负过,被他拒绝过,还是要贴到他面前,希望他回答句“身边缺你个”。
可他依旧说:不缺。
“……”
陈迹呼吸滞,活像是被他打拳。
关雪息如他所愿,说实话:“所以你要放弃,要按照规则来,成为好朋友之。”
之。
陈迹明白。
关雪息:“……”
这人好烦。
“你想听回答什?”关雪息不高兴道,“缺不缺,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陈迹满脸写着“没数”,僵硬地说:“想听你亲口说,说实话。”
“……”
可他问。
这无异于又给陈迹个继续“纠缠”自己机会,导致此刻藕断丝连。
他在对方注视下,竟然不知道怎答话。
答“缺你”,太违心。
答“不缺”,太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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