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气氛也不能让关雪息收敛半分,他头也不抬道:“没话说就散吧,傻站着累不累?”
何韵闻言抽泣声,抽出纸巾擤鼻子,哭得两肩发抖。
关靖平拍拍她,让她休息,给个“来解决”安慰眼神。
关雪息用余光瞥见这幕,抬手指指对面沙发,邀请似让关靖平坐。
关靖平没坐。
太好笑。
关雪息扑哧笑出声:“你要脸?原来你还知道要脸啊。”
“不是人!就是你们脸面!”关雪息推开何韵,走到关靖平面前。
他早就长高,曾经关靖平低头伸手抚摸他头顶,而今竟然要抬眼看他。当儿子能给父亲带来压迫感时候,他们之间势必要起冲突。
但关雪息只丢下这句——这句就够,他跟关靖平没有第二句话好讲。
从此干二净,永享自由。
——关靖平和何韵暂时没疯,先疯是他。
何韵泪眼模糊,转身回客厅,抄起墙角把扫把回来揍关雪息。劲儿没使上几分,弄得灰尘满屋飘。
她边打边骂:“你胡说什?你就气!什同性恋!你想把气死,你故意恶心谁呢?!”
关雪息夺过扫把柄,把扔出门外。
关雪息丢下颗重磅炸弹,险些把房子炸。
那瞬间,关靖平和何韵表情精彩至极,让人辈子也忘不。
片死寂中,空气近乎凝固。
关雪息做好最坏打算,是挨骂,挨打,或者别什,他都有心理准备,并不惧怕,也不打算乖乖受着——他会反抗。
但预想中打骂没有发生,关靖平怀疑自己听错,喃喃问句:“你是什?……同性恋?”
他站在关雪息面前,低下头问:“那个男生是谁?”
“跟你有关
关雪息走进客厅,像什都没发生样,给自己洗个苹果。
洗完不算,又拿水果刀削皮。
他仿佛是最终赢家,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上,没人能把他怎样。
锋利刀刃下,细窄苹果皮绕圈又圈,关雪息心跳得快,手却不抖。削完皮,半个苹果下肚,关靖平和何韵仍然呆立原地,言不发地看着他。
“你们没话说?”
何韵抄起书桌上摞课本往他身上砸,关雪息不言不语,何韵痛骂不绝,关靖平突然猛地拍下门,大喝道:“够!别吵!”
——他竟然成个拉架。
关雪息意外地看他爸眼,但很快他就明白。
关靖平压低嗓音,隐隐怒道:“吵什吵?老房子隔音差,他不要脸,丢不起这个人!”
“……”
他腔调茫然,仿佛下句紧接着就要问“同性恋是什意思”。
但关靖平见多识广,当然不可能不明白,他只是下子被震慑住。他混迹官场多年,经历丰富,恐怕也没遇到过这惊悚事。
关靖平声音唤醒呆怔中何韵,她第反应是关雪息瞎说,故意气她,怒火腾腾道:“你再说遍?!”
关雪息站起身:“是同性恋,听不懂?——同性恋就是喜欢男,生不出孩子意思,懂吗?”
关雪息生怕自己不挨打,口吻轻蔑,眼神嘲弄,仿佛是被陈塘关东海边哪吒三太子附体,只等关靖平和何韵被刺激得发疯,他就横剑自刎,剔骨还父母,断绝亲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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