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和胡杨队长还以为房屋近在眼前,谁知道山大路远,又走十几里地,这才从山坳峡谷间穿过,眼前阔,云清天低,小蒿草铺成草甸如绿茵球场,那卵石和嘎达土混凝而成石屋就在绿茵场端,屋后数十根枯树桩围个大大圈。不过岳阳却发现那羊圈里空无物,草地上也没有牛羊。
来到门口,只见木门上绘着日月和雍仲符号,门楣很低。门内传出声犬吠,不是"汪汪",而是"嗯……嗯……"这样发音,随后屋内有人道:"强巴,你又来!"声音苍劲雄浑,中气饱满。
岳阳等人大吃惊,屋里人竟然知道是卓木强巴,难道那头叫冈拉雪獒已经能与人交流,要不屋里人怎会知道来者是谁?卓木强巴也问道:"阿果,你怎知道是?"
个满脸笑容人出现在门口,他脸色白里透红,有些蓬乱头发从狐皮帽下支出来,脸上皱褶很深,但两眼有神,头发乌黑,看不出有多大年纪。这人外面套件紧身豹皮镶边加翠氆氇,左袖扎在腰间,右袖搭在肩上,用结辫带将里面羔皮坎肩扎得紧紧,把长刀随意插在腰带上。这就是冈日普帕,那劲服疾装和古朴长刀使这个米六几红脸膛汉子更像武林中人。
冈日普帕道:"能让冈拉这样高兴,除你还有谁。"只见冈拉将头从冈日裤腿边挤出来,双大眼睛打量着众人,不会儿又将头缩回去,从另侧挤出来,就像位狡黠又害羞小姑娘。
这是看在强巴面子上。"
"冈拉,冈拉?"岳阳不信,试探着叫两声。冈拉脸转向旁,瞅都不瞅岳阳。
卓木强巴见玛保脸色阵惨白,忍不住道:"你没事吧?"
玛保面有难色道:"这里,你找得到路吗?"
卓木强巴环顾四周道:"当然,这里离冈日小屋已经很近。如果你有什事话,可以不用送们,们能找到回去路。"看着玛保面色,卓木强巴宽慰他道。
虽然上次来没能借到冈拉,但是居住那半年,卓木强巴却和普帕结下深厚友谊,如今这座石屋,有半还是他修筑。
冈日普帕让出道来,道:"快,屋里坐。"
石屋很奇怪,没有窗户,屋里光线暗淡,大白天也要点着酥油灯;门极矮,连岳阳也不得不猫腰才能钻进去,卓木强巴几乎是半蹲着进去。屋内又陡然宽敞,正中放个火塘,上面有大盆热水,水里泡着个瓮,不知道里面是什。
在酥油灯昏黄光照下,屋里乱七八糟地堆着家具衣物,头顶悬挂着大块油腻腻风干肉,四壁黑得发亮,那
玛保谨慎地看冈拉眼,犹豫片刻,终于道:"那,就送你们到这里,你们自己小心。"
卓木强巴和胡杨队长与玛保握手告别,表示感谢。
玛保离开之后,冈拉突然睁开双眼,从卓木强巴手下蹿出去,跑两三步,回头望,接着又跑两步,再次回头,随后撒开四蹄,像阵旋风似跑走。卓木强巴看着冈拉背影在风中渐渐变成朵蓝色云,微笑道:"走吧,它已经迫不及待要将们到来消息告诉冈日普帕。"
岳阳看着玛保背影,奇怪道:"他怎?"
胡杨队长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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