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维扬没有反驳,披上外袍扬长而去。
秦绮拍拍额,道句:“差不多快到用晚饭时候,去把饭菜都端出来。”言罢,也快步走。
颜淡看着两人背影消失,方才转向唐周:
只见柳维扬发丝衣衫尽湿,紧紧地贴在身上,修长有力手指夹起枚棋子,按在平整石块之上。他这按看似轻描淡写,棋子却嵌入石中,足足有半分深浅。瀑布冲击下来,怒吼着击打在两人身上。柳维扬脸色微微发白,双眸子却同往常样波澜不惊,落子时候又快又稳。
忽听声长啸,颜淡吓跳,手上茶壶险些拿捏不住摔在地上。接着眼前花,道人影已经近在眼前,如疾风般把夺过她手中茶壶,直接对着茶壶嘴咕嘟咕嘟地喝两大口。
唐周站起身道:“师父。”
颜淡瞧他眼,终于放下心来,原来她还没有跟不上凡间习俗,至少当着师父面前,还是日为师终生为父。
秦绮立刻抓过件外袍,为师父披上:“师父,你这回赢吗?”
经完全跟不上凡间习俗改变?
唐周用毫无回旋语气说:“肯定又输得厉害。”
喂,你们这叫对师尊不敬吧……
秦绮撇撇嘴,很是不屑:“这次老头子想出办法来,地方选到瀑布底下。喏,就在下面那块石头上面,还说如果棋子被水冲掉也不能复盘。这样还叫下棋?还不如说是在耍赖皮嘛,虚伪。”
颜淡插话道:“瀑布在哪里?”
道长言不发,掌拍在石桌上,整个桌面跳动下,茶杯啪声摔在地上,碎。颜淡绷紧身子,尤其当那锐利眼神扫过身上时候,竟有种说不出害怕。她想起唐周曾说过,他师父在出家之前是有妻儿,但出远门回来后发觉妻儿被妖怪啃得只剩下两具白骨。她是妖,是花精,点都不想变成白骨精……
所幸那道目光很快就移开,道长头也不回地离去。颜淡骤然松口气,慢慢抬起头,只见柳维扬从片水雾中走来,衣襟半敞,不断有水珠从额上发丝滑过高挺鼻。颜淡才看两眼,突然被唐周扳过脸。唐周看着她,慢悠悠地说:“你又忘记,女孩子都不能这样直视别人。”
颜淡小声说:“突然发觉锯嘴葫芦好像没有那不顺眼……”
柳维扬挑眉,用那种淡淡、令人发悸眼神看她:“锯嘴葫芦?”
颜淡僵住,没想到这柳公子虽然像木头,可是耳目却这样灵敏。她转过头,用很肯定语气说:“你定听错。”
秦绮很干脆地说:“带你去好。”
瑰丽夕阳之下,细细迷蒙水雾也被染得淡红,被风吹,便湿漉漉地打在脸上。条玉带从山石上冲击下来,宛如银龙落地,倾泻于碧水寒潭。寒潭边上,种满菡萏,莲叶还微微打着卷儿,色泽鲜丽,
烟水中有两人对弈于石上,年长那位看来已经颇有些年岁,灰发稀疏,眼神锐利,清明如年轻人。颜淡坐在石桌边上,嘟囔句:“你师父很像们族长呢……”都有个锃亮秃顶,十分亲切。
秦绮好奇地问:“哪里像?”
颜淡张张嘴还没说话,就立刻被唐周打断:“咳。”颜淡默默地闭上嘴,转过头看着水雾弥漫中对弈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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