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额上有好多冷汗,”颜淡在他额头摸摸,用衣袖轻轻拭去汗水,“山主,还是到里面去躺躺罢?”
余墨看着她,嘴角勾:“你是懒得剔刺罢?”他抽出最大鱼骨,又挑出细小刺,正要把鱼肉夹到她碗里,只见莲心已经飞快地为颜淡添条黄鱼,还去掉皮和骨头,略带羞愧地说:“本来应该挑大些鱼,刺也不至于这样细。”
颜淡张张嘴,千言万语在喉咙口转个弯又下去。
“还说什最大鱼?姊姊你都是等别人都挑剩下大家都不要才去捡回来!”
莲心脸下子红到耳朵根,嗫嚅道:“两位,当真对不起,、……”
颜淡忙道:“鱼小些比较鲜美,太大就不那样容易入味。”她尝口碗里鱼肉,微微笑道:“很好吃,真。”
五人围在桌边坐下。莲心端着粗瓷酒壶斟酒,倒入瓷碗中酒浆呈淡红色,药气浓郁。颜淡看着面前瓷碗,连眼都直:如果她没有弄错,这酒便是闻得其名见过其形,却还不得其味雄黄酒。
“这酒是自家酿,酒劲不会大,颜姑娘你放心喝吧。”莲心看见她表情,立刻就说。坐在边白发老婆婆也接句:“这药材都是们自家备,只是这黄酒是村头打来。唉,们家里没有男丁,日子也有些不好过,所以……这黄酒也不能买好些,小姑娘你要是嫌弃就别喝。”
颜淡连忙摇头:“怎会嫌弃呢?端午节就是要喝雄黄酒辟邪嘛。”她颤颤地端起瓷碗,闻着呛人雄黄味儿,正要心横往喉咙里倒,斜里伸来只手,接过她手中酒碗,径自饮而尽。
颜淡呆住:“余墨……”
余墨淡淡道:“她不会喝酒,喝口都会醉。”
余墨迟疑半晌,微抬头正看见老婆婆殷切目光,只得缓缓地落下筷子。颜淡看着他缓缓把鱼肉往嘴里送,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但见余墨慢吞吞地吃完条鱼,老婆婆立刻问句:“觉得怎样?”余墨点点头,道:“很入味。”老婆婆又伸手为他添条,满脸堆笑地说:“觉得好吃再多吃点!”
“……咳。”颜淡呛住。
“你……好点没有?”颜淡伸手在扒着船舷干呕余墨背上轻轻抚着,“煮茶,你不如趁热喝几口,也好消消食。”他们从那家子那里出来时候,余墨还算神色如常,结果才拐个弯,他立刻脸色发白,踉跄着奔到溪边,将手指伸入喉咙里挖心掏肺地干呕起来。
余墨抓着她手指,缓缓用力。那力道简直是痛入骨髓,颜淡险些痛叫出来。十指连心,被他这样握着,连带着她也不好受。
颜淡愣愣地说:“你……”
“她喝醉以后只会胡闹,所以还是代她喝。”余墨又拿起自己面前酒碗,干脆地仰头喝干。
颜淡喃喃道:“两碗,辟邪,来不及……”
老婆婆眯着眼,脸上皱纹都舒展开来:“小姑娘,这公子哥对你真好,你可要好好记在心里。”颜淡手抖,只见她伸筷夹起条黄鱼,放在余墨碗里:“趁热多吃点。”
颜淡转头看着余墨,他只是微微皱眉,面子上不动声色。她赶紧伸出筷子,语声温软:“公子,你碗里鱼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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