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拾妥当眼前切,跪坐在船边,看着溪上漂浮三具尸首,双手合什,轻声念道:“使昏钝无善之人,远离痴暗,不生贪念,不受声尘虚缚……”浣花溪水波潋滟,朵朵洁白菡萏缓缓绽放,淡香飘逸。
“使险路如坦然,不受劫难……六根消复。”她松开合紧手掌,只见大片大片莲花又慢慢凋谢,在浣花溪上漾开淡白光晕,连带着那三具尸首起化为尘埃。
颜淡趴着船舷往看去,忍不住道:“原来还嫌这种咒术难念又没用,现在看来倒是意外好看呢……”
你要对付本来就是根指头就够。”
“若用你来逼你家公子出来不是更好?”
颜淡急忙道:“家公子病,不然哪由得你们放肆?”她说完就慌张地捂住嘴。
“病?好,就给你个痛快!”剑尖向着颜淡心口疾刺过去,只见她突然扑过来。这剑落空,而她却已经近在咫尺,要把长剑拐过来伤她已经不可能。颜淡拔出短剑,噗下刺入那人胸口。她本以为要很大力道才可以,却没想到余墨剑异常锋利,下子就刺进好几分。
颜淡急促地喘着气,还没来得及把那刺客推开,忽听脑后冷风袭来。她转身,差点被尸首压在下面。颜淡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刺入自己小腹剑锋,顺着剑身慢慢往上看,那个樵夫正笑嘻嘻地看着她:“你原来是真没有功夫,却能杀两个同伴,厉害厉害。”他收回长剑,随便用衣袖抹去剑锋上血迹,转身撩开船舱外幕布。
他正要弯腰走进去,忽然背上凉,紧接着股尖锐疼痛慢慢溢满全身。他回过头,只见颜淡吃力地支起身,手臂微抬,手上短剑已经掷出。那人强自支撑,冲到她面前,举起长剑就要往她身上斩落。
只听颜淡抬起手腕,淡绿衣袖滑落到手肘,她细白手臂正有道鲜血淌下来,结成血珠从手肘滴落:“受伤只有这道,”她搬起船板上那具尸首手臂:“你刚才那剑刺在这里。”
颜淡语气平淡:“你想知道为什会看出你和那两个刺客都是伙,而你还是领头?”她直视对方,慢慢道:“没有恶意人在靠近别人时候,是不会这样小心。如果没有害人之心,如果你只是普通樵夫,又怎会提防?”
那人不由喃喃道:“原来如此……”他说话,这口气便泄,吐出几口鲜血软倒在地。他倒下,颜淡立刻连连咳嗽,好阵才缓过来,嘟嘟囔囔:“明明都快喘不过气来,还要憋着气和他说话,咳咳……咳咳,要命……”
夕阳终于慢慢落下去,凉爽晚风带着湿漉漉水汽拂面而来。颜淡轻轻伸个懒腰,开始觉得身上妖术正在慢慢回复。她抬起手腕,先用咒术治愈伤口,再把身上沾血外衫换掉,把两具尸首通统推进浣花溪,打来盆水把船板上血迹都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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