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们来拦罢,也未必见得拦得住。”唐周搁下茶盏,淡淡道。
柳维扬微微摇头
她不知道这种话该怎说。
“好像你这几年受什伤都是害得,这回又是这样,要是有柳公子半本事就好,至少你不会只顾着连自己都忘顾……”颜淡很苦恼,“其实也努力地学妖法啊,但总是半路出来,到现在还是个半吊子。”她抱着团被子,蹲在床边,慢慢来睡意:“但是余墨呐,你以后能不能不要用那种动不动就开膛剖腹妖术?实在太血腥太难看……”
她入梦时候,依稀还闻到股淡淡沉香味道。她不禁迷迷糊糊地想,好像在铘阑山境时候,余墨就对沉香情有独钟,这种喜好虽然很是古怪,可放在他身上倒也算不上很突兀。这样久而久之,连身上都有那股若有若无、很舒适菡萏味道,而那恰好也是她最喜欢沉香味。
她在睡梦中,依稀听见轻轻叹息,有人在她耳边缓缓道:“因为晚,就没有位置留给……”
颜淡不知觉地皱眉。
多起摔下去,那时整座山已经翻半。”
颜淡将牙咬得格格响:“把他嫁出去,谁让他说都不说声就把推下悬崖?”
唐周倒没太惊讶,只是轻喟声:“嫁出去啊。”
余墨微微笑,语声低沉悦耳:“原来是迁怒。”
“是迁怒怎样?”颜淡摆出最蛮横最不讲理表情。
什早晚,她真是点都听不明白。
自从进魔相之后,颜淡变得很嗜睡,躺下去就常常无知无觉。等她醒来时候,楼阁外光线已经透进来,而她正是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薄被。
她坐起身,就觉得周遭气氛很不对劲。
她慢慢地、僵硬地转过头去。只见房门大开着,柳维扬正倚在门边,那支淡绿玉笛搁在手臂上,微微屈起条腿,姿态潇洒得紧。她还从来没见他这潇洒过,只是干嘛偏偏要在这里潇洒?而唐周则意态闲雅地坐在桌边,手支颐,手端着茶盏,见她醒来也坐着没动,目光掠过她衣领,停住片刻,又转开。余墨背对着她站在窗前,发丝如墨,身形挺拔,慢条斯理地开口:“这还真教人想不透彻。”
颜淡险些呕出口鲜血来。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回事?这间房现在好歹还是她住着罢,余墨在这里也就算,为什另外两个都在?!她抖半天,憋出句话来:“你们为什在这里啊……”
“没怎样。只是想,他起码还是把你推下去,而和唐兄是被踢下去,这笔帐该是怎算?”
颜淡不觉想,这柳公子真是太狠,若他不是有这身本事,早就仇家遍天下,怕被分尸十回都不够。
余墨眼伤很严重,伤口裂开过两三回,又沾脏东西,隐隐有些化脓,就算她用咒术,也不是时之间就能好起来。
颜淡趴在床边,托着腮看他睡颜。她用是个让人产生睡意、却可以算得上简陋妖术,若是余墨不配合,只怕也对他没什用。她不禁想,这世上,她或许是唯个可以让余墨放心把性命交付人,而她也同样放心把自己安危全部交托到他手上。
只是这二十年间,她从来没告诉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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