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墨头也不回,淡淡道:“这个方子是发汗用,出汗热度也会退下去。”
颜淡无端地打个寒战。她似乎是听过有发汗这个说法,可是对妖怪会有用吗?但这砂锅里炖,算是她救命法宝,最后喝不喝药,全在于这锅东西。
待余墨把砂锅端到矮桌上,然后揭开锅盖时候,颜淡只闻到股浓烈辣味,立刻打个喷嚏。等她凑到桌边,瞧见砂锅里被煮得色泽油亮羊肉和泛红汤底,又再接再厉连着打两个喷嚏。
余墨按住衣袖,动手帮她盛碗羊肉汤:“这辣,喝碗也应该差不多罢。”
颜淡忙道:“够,绝对足够。”她拿起勺子,舀小口尝尝,立刻被呛得直咳嗽。虽然她是头回吃到余墨煮东西,但这锅羊肉汤实在不需要什烹饪水准,除辣根本就尝不出还有别味道。
“你再抓着不放,就去请大夫来给你把脉。”
颜淡立刻老老实实地松开手,裹着身毯子膝行两步:“主公慢走。”
余墨倾下身,轻轻捏她鼻尖,低声道:“不在时候,不要到处乱走,就算哪里有热闹也不要去看,懂?”
颜淡忍不住说:“余墨,你好像爹爹啊……”
余墨果然信守诺言,没有带大夫过来。
人妖殊途这句话,果真是世间至理。
她伸出去抓毛毯手才伸到半,只见余墨撩起船帘低下身走进船舱。他见这个情状,立刻拿起毛毯裹在她身上:“你觉得怎样?”
颜淡想想,说:“很冷。”
余墨拿起放在桌上外袍,也帮她裹上,顺手探探她额。颜淡看着他,只见他微微皱下眉,又低下头以额相抵:“怎?”
余墨面无表情:“好像起烧。”
余墨迟疑下,缓缓伸手在
颜淡手抓着毯子,手在他买回来东西里翻:“咦,还有玫瑰糖和松子糖,莫非你很喜欢吃糖啊?”
余墨从里面挑出两大包药:“糖是给你。”
颜淡哆嗦,立刻道:“不要喝药。”她其实对吃东西是最不挑,有好吃自然不会错过,没有话只要能填肚子就好。像糖果蜜饯之类零嘴,其实还是百灵比较喜欢。若是因为要喝既难闻又苦中药才有颗糖做奖赏,这种本末倒置又不划算事情她才不会去做。
余墨偏过头看她眼,将手上两大包药摆在边:“就知道你会这说。问来个土方子,等下炖汤喝下去,有用就不必喝药。”
颜淡知道所谓土方子,有些还是很灵,便裹着毛毯缩在边,看着余墨把羊肉牛杂放进砂锅里炖着,待滚起时候,又塞把干红辣椒进去。颜淡忍不住道:“这辣椒放太多吧?”
颜淡只觉得道天雷正劈在她天灵盖上,凄凉万分地重复:“起……烧……?”
余墨站起身:“船也快到岸,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颜淡挣扎着抓住他衣摆,简直声泪俱下:“不要不要,绝对不要看大夫!”她定是天下第只会生病还要找大夫妖,这实在太可笑。
余墨只得低下身,寸寸把衣摆从她手里拔出来:“就算不找大夫,还要去镇上买吃,你这样扯着,怎去?”
“……你真不会找个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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