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曹破延却眉头紧皱。这次在长安行动筹谋已久,眼看到实施阶段,怎能因为时心血来潮而随意更改呢?有句话他直没
右杀不是人名,而是突厥官位。王族分督诸部者,在东者称左杀,在西者称右杀,权柄极大。这大位人物,居然藏身于长安城内,若让朝廷知道,定会是场轩然大波。
右杀扫眼曹破延手肘伤口:“刚刚得到确切消息,你带来十五位勇士,已经转生。”曹破延“扑通”声跪倒在地,羞愧地拿起旁边尖刀对准心口:“切罪责都归于属下,愿以死赎罪。”
狼卫是大汗最忠诚侍卫。他们奉命进入长安,就没打算活着返回草原。但这些狼卫生命,本该换回几百倍唐人鲜血,才算对大汗尽忠。死在个破落货栈里,实在是极大浪费。
右杀冷笑道:“你性命是属于大汗,有什资格自己决定?”他从曹破延手里把尖刀拿过来,削掉后者头顶缕头发,绕在手腕上——这在草原上,代表收取有罪者魂魄。从这刻开始,曹破延已彻底死,只剩下个服从任何命令躯壳。
“接下来你要完成所有命令,才允许死去。”
未到彻底绝望之时。
济度尼寺位于安业坊内,闻染常来这里送香,对附近路径非常熟悉。她听到钟声,立刻就判断出自己此时位置——大概是在安业坊西侧,距离本来要去安仁坊很近,中间只隔着条朱雀大街。
朱雀大街是长安城最中间南北大路,宽约百步,直通宫城。如果有机会跑上御用驰道,说不定便能脱困。
闻染这样想着,背靠厢壁直起身子,她手在黑暗中触到地板缝隙里枚松动铁钉。
她性子,可从来不会轻易放弃。
曹破延头颅低低垂下,声不吭。这位右杀贵人,有着阿史那家高贵血统,是突厥这次在长安行动统摄之人,代表大汗意志。他意愿,就是曹破延命运。
右杀把刀丢开,抬手道:“坊图事你不必管,已另外派人去弄。现在有另外项任务交给你。”
“嗯?”曹破延抬头。
右杀道:“刚得到消息,此时朔方节度使王忠嗣家眷,正在京中。你去把他女儿绑来,剁掉指头,节节地送到草原唐军行营去。”他说这话时候,嘴角不自觉地露出残忍快意。
王忠嗣是突厥噩梦,是让突厥人喘不过来气罪魁祸首。狼卫难得来次长安,不送份大礼,实在有失礼数。
随着声压抑到极点惨呼,曹破延身子猛然向前挑起,双目赤红。嘴里木棍差点被咬断。
截黝黑弩箭杆被竹匠手里尖刀挑出来,鲜血淋漓。随后他搁下刀,熟练地给伤口缝合、敷药、包扎。
“弩箭无头,不会伤及性命,只是手肘几个月用不得。”竹匠说,用水盆洗掉手里血水。曹破延额头上沁满汗水,虚弱地点点头。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个面色阴郁男子走进来。这男子是典型突厥人相貌,有着张皴裂丛生狭长马脸和两条浓密白眉。他穿着件连地素色丝绸长袍,风格既不类中土,也不似胡服,后头还搭着个戽斗状兜帽。
“右杀贵人。”曹破延和竹匠起躬身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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