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逮着你们
狼尾巴
，张小敬兴奋地想。
他现在可以退走，让姚汝能通知靖安司，崔器旅贲军在两刻之内就会抵达。可张小敬对那股香味有些在意，他决定再往前探
探。
中堂之后二层阁楼名曰“筑心”，从外面看，应该是个赏楼结构——底层是个大开间，用于宴请，中有竹阶引至二层，分数个房间，当是休憩或私谈之处。楼顶还有高亭，可以举目远眺曲江。
张小敬观察阵，窗边看不到人影，这些家伙很谨慎。他决定暂时退开，这楼阁内部结构复杂，空间狭窄，贸然进去太危险。可正当他要悄悄离开时，在二层某个房间里忽然传来声女子尖叫。
张小敬听这熟悉声音，两道蚕眉拧成团。他略作犹豫，当即端平寸弩，沿层窗下朝正门摸去。走到正门口之后，他背靠墙边，侧身对准门口，将块庭院里捡花石朝反方向丢去。
里走去。这处宅院布局并无新奇之处，过照壁即是处平檐中堂，与东西两个厢房有回廊绕接。回廊曲折蜿蜒，恰好围成处空庭，可惜中间搁着几个花架子蒙尘已久，瓦盆荒弃。墙角土中还有数丛牡丹，正月不是花期，只有光秃秃枝干伸展，恐怕也没人侍弄。
那条回廊绕到正堂后头，深入片松林，林木掩映之间，似有座二层木阁。
张小敬在廊坊下藏好身形，探出头去观察约莫半炷香时间，似乎庭院里并没什
动静，心里略有失望。他本也只是揣测这里或是突厥人万全宅，倘若揣测落空，手里便没什可用线索，整个策略都要从头来过。
他决定再往里走走看，便踏上回廊，向前挪动。忽然张小敬耸耸鼻子，闻到股极细微脂粉香气——可见刚刚有女人经过，而且时辰绝不会长。瞳儿早被拘押，肯定不是她，那会是谁在这里？张小敬又蹲下身子，用手指在回廊木地板上蹭蹭，指肚上沾些青白色粉尘。这不是灰尘，而是石屑。
府内并无类似材质，应该是外人走进来鞋底带入。
不出
毫无疑问，这里定有人来过。既然不在前堂，难道是藏身在后头二层木阁里？
张小敬正要起身，突然感觉头顶生风。他反应极快，就地朝前滚，既避过锋芒，又调整姿态，回肘就是箭。只听噗声，传来弩箭射入肉体声音。张小敬左腿猛地弹，反向扑过去，那边个人已经歪斜着倒地，他用如钳右手死死捏住对方下颌，不让他发出声音，左手迅速丢开寸弩，拔出障刀狠狠地捅进小腹，反复捅三次，每次都不忘将刀把扭转下。
对方软软地瘫倒在地，气绝身亡。张小敬这才有空观察此人相貌，也是个突厥人，身上穿却是将作监号坎。这条回廊侧开有直棂月窗，挡住半视线。刚才这个突厥人估计在窗后树丛里解手，所以张小敬没有看到。
刚才真是险到毫颠，倘若张小敬反应慢上毫，就要被这突厥人刀劈开头颅。若是突厥人不贪功偷袭，而是先发声向同伴示警，接下来张小敬只怕也会陷入围杀之局。
只派个人在前堂游动巡逻，而不是安排明暗两个哨位，看来对方人手也不会太多。张小敬几乎可以确定，敌人就在后面那个二层楼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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