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敬暗叫不好。这些狼卫果然心狠手辣,不光布置蓖麻油,而且还把底楼和二楼之间几处榫接处和支撑梁虚接。只要大火起,很快就能让整个阁楼坍塌下去,楼里人就算没被烧死,也会被砸死。
他左手断指,没法解开手腕绳索,只得拼命弓起身子,利用臀部力量狠狠砸向地板。这种竹木制阁楼用是桥搭法,二层地板都是用竹板嵌合在木架之上,本身不算坚固。张小敬化身为个大锤,锤锤敲击着它脆弱支撑,定得抢在阁楼整体倒塌之前把地板弄倒,才有线逃出去生机。
在张小敬臀部连续锤击和下面火焰夹击下,地板很快发出声哀鸣,先是头猛然下沉,然后轰隆下,主体部分斜斜砸到楼下去,在大火里辟出条倾斜滑台。
可惜捆着张小敬那根柱子没有折断,死死卡在中间,把他身子架在半空。张小敬挣扎几下,发现不行,急忙调整下姿势,让手腕上绳子对准蹿上来火苗。
这条绳索是用岭南蛇藤编成,用油浸泡过,韧劲十足,但不耐火。火苗燎,立刻就烧起来。张小敬强忍着烧灼手腕痛楚,让绳子烧透,然后用力挣下,两下,到第三下终于把它扯断。
着名士风度慢慢踱着下楼。
走着走着,小头领忽然觉得脚下有些异样,低头,发现道浓浓黄褐色小河顺着楼梯淌到楼地板,味道略刺鼻。
他蹲下身子用手指抹,判断出应该是蓖麻油,不禁大为疑惑。这宅子不是没人住吗?怎会有这东西?小头领抬起头,看到在阁楼梁架四角,挂着好几个陶罐子,罐口倾斜,正源源不断地往楼下淌油,七八道浊流汇在楼地板,形成很大摊。
他猛然瞳孔缩,急忙朝楼梯下跑,边跑边喊道:“快!快杀他!”话未说完,脚下滑,整个人踩着蓖麻油跌下楼去。浮浪少年们没听见警告,反而指着他狼狈样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惨遭围殴受伤狼卫从怀里摸出个火折子,奋力吹,然后丢到油上。油火相逢,呼啦下子就燃烧起来,火苗子顺着油线迅速蔓延整个层地板,如金蛇狂舞。
可他没时
这个阁楼是竹木结构,墙壁、廊柱和楼梯转瞬间也被引燃,大大小小火蘑菇从木缝之间冒头。昔日清雅散逸之地,霎时就成佛经里火宅。
浮浪少年们傻眼,纷纷想要往外逃。奈何人多门窄,下子把门口堵个水泄不通。来势汹汹油火席卷而来,把未及逃出人吞噬,只留下绝望狂舞身影。
在二楼张小敬感觉到脚下有腾腾热气升起,又听到鬼哭狼嚎,知道入侵者肯定中狼卫圈套。
狼卫既然选这里作为落脚点,自然会有所准备。这栋竹楼里悬满蓖麻油罐子,旦有不可抗拒外敌入侵,他们就会倾翻油罐,伺机点燃,然后迅速逃走。龙波之前时常过来,就是在做这种准备。
张小敬知道如果再这待下去,自己也会被活活烧死。他之前直在悄悄活动手腕,绳索已经松不少,只消再磨几下就可以挣脱。可就在这时,地板边缘发出声尖利摩擦声,整个阁楼微微抖下,随即整个屋子每处连接都开始咯吱咯吱地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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