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晚,井底稍微下去点就是片漆黑。姚汝能让不良人点起盏灯笼,慢慢垂吊下来,与自己同时下降。中途他有好几次脚滑空,幸亏有绳子才不致掉下去。好不容易到井底,姚汝能钩手拿过灯笼照,顿时大吃惊。
井底土地上,盖着层黯黑色麻布,高高隆起个人形。有这块黑布遮盖,加上天光已收,难怪在井口看不出有什异样。这些突厥人,倒真是会藏人!
姚汝能扯开麻布,露出个昏迷女子。他俯身下去,手探她鼻息,手去托肩膀。谁知轻轻碰,女子便醒转过来,第时间抄起碎石来砸他头。姚汝能猝不及防,被下砸到脑门,疼得直龇牙。
好在这女子力气有限,不至于将人砸晕。姚汝能手抓住她手腕,边高声解释道:“们是靖安司,你现在已经安全。”然后忙不迭地从腰间亮出块腰牌。
女子愣住,姚汝能忍痛挤出个笑脸:“没错,们是官府人。”
瓦砾中来回搜寻。姚汝能心神不宁地牵着它,不时朝外头望去。
墙那头有裂帛般踏歌声传来,伴随着阵阵喝彩,此起彼伏。光是这嘹亮声浪便已充满诱惑,倘若能攀在墙头看过去,只怕画面还要精彩数倍。
但姚汝能可顾不上这些,他此时心中全是焦虑。是搜寻迟迟不见结果,有负张都尉所托;二是不知靖安司那边查得如何,突厥余孽时没落网,长安时不靖。
细犬忽然仰起脖子,放声吠起来。
姚汝能苦笑着蹲下身子,揉揉细犬脖颈毛,它已经是第三次冲着那口井叫。旅贲军在搜查现场时,早已注意到那口井上盖着石头,搬开之后往里面看过,却什都没有。这次姚汝能牵着狗来,也反复探头进去看,也没什异状。
女子哇声哭起来,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姚汝能。姚汝能冷汗直冒,这若是被王府人看见,只怕自己要吃挂落。可她估计是被吓坏,无论如何也不肯撒手。姚汝能只得任由她搂着,喊井口人加条绳子,把井底两个人拽上去。
上头七手八脚,很是费番周折,总算把两人有惊无险地拽出井口。姚汝能见她除惊吓过度之外,没什明显伤势,不由得松口气。
“王韫秀小姐,请先跟们回靖安司吧。”姚汝能恭敬地说道。
女子茫然地抬起头,似乎还没缓过来。姚汝能又重复遍,女子这才
为何这狗直纠缠不放呢?顽固脾气可真像张都尉啊。
这个不敬念头冒出来,姚汝能自己呵呵乐声,心想可别让张都尉知道。他起身拍拍身上土,既然搜寻无果,不如早点回去。张都尉那边说不定已经有新方向,他不想错过。
可就在这错神间,狗趁机挣脱缰绳,飞箭般地扑到井亭边缘。姚汝能颇为无奈,走过去要把它拽走,可靠近,忽然发现狗嘴里似乎咬着什东西。姚汝能眉头皱,伸手抠出来,发现是小块布料。
这是块随处可见粗麻布料,黯黑色,细长条,是被石井台裂隙扯下来。
姚汝能看看布料颜色,又看看漆黑井底,忽然心中动。他招呼附近不良人过来,用绳子系住自己腰,头捆在亭柱上,然后双脚踏着井边凹进去串小坑,点点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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