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其说是无力,不如说是绝望,那种无论如何奋斗都看不到结果绝望。
这绝望感让他瞬间脚步踉跄,向前倒去。
就在这时,只漆黑手从漆黑
望楼能监控得到武侯铺,却看不到单独行动守捉郎。原来他们早早便布置在门口,等着张小敬出现。
“你是张小敬!”那守捉郎上前步,大声喊道。
这声音很大,大到所有守在门口坊兵、铺兵都听见。他们听到这名字,同时转头。张小敬说时迟,那时快,把揪住老赵,朝坊内疾退。
老赵如何不知这是张头为自己洗脱嫌疑举动,也配合地大叫别杀别杀。张小敬退到门内,把老赵往坊兵堆里猛地推,然后掉头就跑。正面恰好是道荆棘墙,张小敬连绕开时间都没有,就这直接闯过去,衣衫哧声,被荆棘墙扯下血淋淋条。
这下子,铺兵全被惊动起来,纷纷追将过去。那守捉郎也呼哨声,通知在附近同伴迅速集结。
赶紧掩饰地咳嗽几声,把张小敬往前推,“你赶紧走吧,汇报完立刻回来。”
“等等。”同僚忽然拦住张小敬。
老赵和张小敬心里都是紧。同僚打量他番,忽然笑:“到底是新丁,衣服都穿反。”
铺兵号坎都是无袖灰赭衫,前开后收。张小敬受伤太重,老赵又过于紧张,两人都没发现这个破绽。
张小敬独眼凶光闪,捏紧拳头,准备随时,bao起。老赵赶紧打圆场:“咱们这号坎跟娘们儿似,新丁用起来,分不清前后。”这个荤段子,让众人都哄笑起来。那同僚也没做深究,抬手放行。
这下子,可真是天罗地网。大街上是大批铺兵围捕,小巷子里都是队队守捉郎。张小敬几乎无路可去,只能咬着牙往前跑去。
凭借对地形熟悉和斗争经验,他几次死里逃生,千钧发之际脱离追捕。可平康坊毕竟只有这大,敌人次比次追得紧急。有时候是铺兵,有时候是守捉郎,每次都比上次境况更加危险。
张小敬咬着牙,喘着粗气,浑身伤口都在疼痛,破烂衣衫渗出条条触目惊心红色。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可是他不能停,因为身后始终能听到追兵脚步,他只能勉力狂奔。不知跑多久,张小敬眼前开始发黑,不是夜色黑,而是深井黑。甚至连远处望楼上那唯希望之星,都看不到。
他不知道这是路上缺少照明缘故,还是自己身体已濒临极限。张小敬向前猛冲出去十几步,旋即有种强烈无力感降临。
老赵带着张小敬越过荆棘墙,看到坊外大街上人山人海,心神懈。老赵双手轻轻拜:“只能送您到这儿,您保重。”然后想想,又掏出半吊铜钱递给他。
张小敬没要钱,淡淡道:“你快回去吧。下次再见到,照抓不误,免得难做。”老赵摸摸头:“哪至于,哪至于。日是头,小终生都当您是头。”
张小敬没多说什,转身朝坊外走去。
根据刚才望楼报告,这是最后道封锁线,过便大致安全。他迈步正要往前走,忽然看到前方有个人正死死盯着他。这人张小敬不认识,可他衣着和手里扁叉,却表明身份。
守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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