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出,立刻没人敢说话。吉温对他们噤若寒蝉颇为满意,这意味着自己对靖安司拥有绝对控制权,这种感觉真是太棒。
于是胡人们别无他法,只得在同僚们无可奈何注视下,离开这个他们献出忠诚地方。他们甚至连家都不能回,因为还得接受严格审查——这是御史台最擅长干事。
至于那些主事反复念叨“阙勒霍多”还是“阙特勒多”什鬼名字,吉温并不是特别关心。就算出事,那也是前任黑锅,他急什?他现在要做,就是把所有资源,都投入到“追捕蚍蜉”——不,是“追捕蚍蜉匪首张小敬”上面来。
这是最容易出成果做法,抓个人总比抓群人要容易,何况还能打太子系脸。
吉温又签下卷文书,敦促各处行署加大搜捕力度。忽然銮铃响动,他放下笔,抬头,看到元载从辆华贵马车上下来,车上还载个姑娘,不禁眉头皱。
眼神闪亮,时不知该说什才好。等奚车停好,元载手臂弯,她乖乖地伸出手去,搭着他臂弯上车。然后元载也跳上车去,吩咐车夫开动。
奚车开动起来,披甲士兵左右列队跑步跟随,整齐靴声落地,阵势煊赫,不过方向却不是朝安仁坊去。面对王韫秀疑惑,元载拱手道:“很抱歉,王小姐,你现在还不能回府,得先跟走趟。”
“已经受很多苦,母亲会很担心。”王韫秀不满地抱怨。
“王小姐,你被绑架这件事,牵涉重大,必须慎重以待,明白吗?”元载话里有着不容分说决断。
王韫秀这次没有发脾气,小声问他去哪里。元载笑道:“放心吧,是整个京城除宫城之外最安全地方,靖安司……哦,准确地说,是新靖安司。”
等到元载走到堂前,吉温不悦地埋怨道:“公辅,这里这多事,你跑哪里逍遥去?”元载却拱手,满脸喜色:“恭喜吉司丞,新司甫立,即成大功。”
“嗯?”吉温糊涂,自己做成什事情吗?
元载指向奚车,悄声道:“车上女子,乃是王忠嗣女儿,王韫秀。”吉温疑惑道:“你确定是她吗?”他可是听说,靖安司之前出过岔子,救个无关女人回来。
元载道:“错
他们这辆奚车路先沿南城走,人流相对比较稀疏,然后再向西北前进,很快抵达光德坊。
靖安司大殿火势依旧熊熊,不过该救人已经救,该隔离地方也隔离,剩下就是等它自行熄灭,也许三更,也许天明,谁也没个准数。靖安司临时迁到隔壁京兆府公廨,又从各处临时征召批新吏,到处乱哄哄,不知何时才能真正恢复机能,去追捕蚍蜉。
此时吉温站在正堂前面,正盯着长长队官吏沮丧走过。他们个个高鼻深目,看就有胡人血统。
袭击事件首领,似乎是个龟兹口音胡人。所以吉温下达个命令,将所有幸存下来胡人官吏,统统赶出去,不允许继续从事靖安司工作。
靖安司胡人占幸存者三分之,这个命令下,等于把有经验宝贵人力又削减三四成。几位主事对此强烈反对,可是吉温振振有词地说:“非族类,其心必异。你们是心向蛮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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