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往下说,只是面露微笑。王韫秀初听有点迷茫,然后终于反应过来,元载这是怕他在追查途中牺牲,再也见不到自己,特意来先告别呀。她想到这人胸口那条刀痕,心里为之颤,不由得伸出手去挽留:“你就这走?……嗯,家里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纠非匡世,本来就是在下职责,何谢之有?”元载后退步,郑重其事地行礼。
王韫秀不悦道:“怎觉得你是在躲着?”
“在下出身寒微,区区介大理寺评事,岂堪与高门相对。”
王韫秀知道元载这是自惭出身不好,不由得冷声道:“谁敢说三道四,让爹斩他们舌头!”
葛老拍拍车厢,显得很欣慰。这时张小敬又抬起手:“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不要出城。”
“哦?那你想要什?”
“要你为安排次与守捉郎会面。”
元载在京兆府里专门安排间独室给王韫秀,铜镜粉奁各色妆点应俱全,还配个乖巧侍女。虽不及王府那豪奢,总算可以满足基本需求。
王韫秀不想那灰头土脸地回到家里,这个安排可谓贴心得很。
小敬所冒风险,似乎又太便宜。可张小敬实在想不出,自己身上还有什值钱。
牛车不紧不慢地朝前挪着,车厢有节奏地晃动。葛老把身子凑过来,语气变得微妙:“今日下午,西市附近有好几场爆炸,此事与你有关,对吧?”张小敬独眼眯:“葛老想知道,身涉何事?”
“不,不想知道,没兴趣。只想讨句话:究竟是何物,竟有这等威力?”
那场爆炸,惊动不只是官府,还有长安地下世界那些人。他们震惊地发现,爆炸来源,居然只是几个木桶。地下世界人,对威力巨大危险物品有着天然兴趣,他们开始到处打听其中内情。
就算葛老自己不打算沾这东西,只消把名字卖出去,便足以换取惊人利益。
元载听到这句话,面上淡定,心里却
王韫秀洗净脸,重新挽好个双曲发髻,只是还未点腮红和花钿。她在铜镜里看到元载走进,便转过身来,问他贴哪个花钿好看。
元载恭敬地拱手:“小姐天人容姿,岂容在下置喙。”还没等王韫秀回答,他又开口道:“在下特来告辞。”
王韫秀怔:“告辞?”
“小姐既然安然无恙,在下也该继续追缉凶徒,毕竟张小敬还未落网。”
听这名字,王韫秀便冷哼声:“这个*贼,捉到可不能死之!”元载道:“自然。只是这人*猾凶悍,极难制服,所以特来先向小姐告辞,以免有失礼之憾。”
在黑暗中,张小敬看不到葛老表情。不过可以想象,如果他拒绝话,这辆牛车可能会直接开去万年县衙。
“上次见面,就劝你离开长安,你不信,偏还要给朝廷效力,如今落得什下场?你顾念大唐,大唐顾念你吗?”葛老声音,诚恳而充满诱惑。
张小敬沉默不语。葛老说都是实情,实在没什可反驳。
“现在你还有最后次机会,说出那东西名字,然后出城,接下来切都跟你无关。你又有什可顾忌?”
沉默半晌,张小敬终于开口:“好,可以告诉你这东西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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