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在这里?”
赵参军叹道:“蚍蜉袭击靖安司后,人手五不存。吉司丞正在从各处行署调人,下官是来补缺。”
张小敬之失,实是因赵参军所起。纵然甘守诚不言,赵参军也知道上峰必定不悦,故主动申请来靖安司帮忙,来将功补过,二来也算避祸——没想到又撞见这个煞星。
“现在你可是全城通缉,怎还敢回来?”赵参军盯着张小敬,后脑勺不由得隐隐作痛。张小敬不想跟他解释,便反问道:“现在需要设法进入推事厅,你有什办法?”
“这可难!吉司丞正在推事厅办公,戒备森严,你要刺杀他,可不太容易。”
新靖安司作为办公地点。各种书吏忙前忙后,彼此可能都不太熟悉,更别说辨认外人。两人在里面畅通无阻,很快便问到推事厅位置。
可当他们朝那边走去时,却有两名面色冷煞亲兵挡住去路。亲兵喝问他们去哪里,伊斯连忙解释说带病人去施救。亲兵面无表情指,说设厅在那边,这里不允许靠近。伊斯故作不解,说刚才门口*员明明让来这里啊,还要往里蹭。亲兵见他死缠,便喝道:“这里是靖安司治所,擅入者格杀勿论!”
原来吉温把靖安司设在京兆府之后,第件事就要找个舒适单间办公。他在御史台只是个殿中侍御史,跟七八个同僚同在室,早不耐烦。可京兆府公廨里,正堂封闭,退室太小,挑来选去,只有推事厅既宽阔,又体面,是最好选择。
他虚荣心得到满足,可却给张小敬和伊斯带来莫大麻烦。
两人暂时先退开到处转角。伊斯对张小敬道:“在下适才仔细观觇,隔壁庭院中有假山若许,从那里翻上屋檐,再从推事厅倒吊下来,或可潜入。”
“谁说要刺杀他?!”张小敬低吼。
赵参军惊奇地瞪着眼睛:“不是吗?他都通缉你,你还不起杀心?这可不像你啊!”张小敬把揪住他衣襟:“听着,去推事厅不为人命,二不为财货,只为拿点微不足道东西。你既然现在靖安司有身份,不妨帮下。”
赵参军哆嗦,吓得脸都白:“不成,不成,下官脑袋可只有个。”张小敬冷冷道:“没错,你脑袋只有个,要现在取走,要会儿被吉温取走。”赵参军惊恐万状,摆着肥胖双手,反复强调才疏学浅,演技不佳。
他说着说着,忽然眼睛亮,想到
张小敬却摇摇头。这里是京兆府,不比别处,屋檐上肯定也安排弓手和弩手。伊斯想在这里跑窟,只怕会被射成刺猬。
这时个人走过他们旁边,偶尔瞥眼,突然“咦”声,视线停留在张小敬脸上,久久不移开。伊斯见状不妙,赶紧挡在前头。可这时那人已失声叫出来:“张、张小敬?”
张小敬如饿虎样猛扑过去,按住他嘴,把他硬生生推到角落里去。那人惊恐地拼命挣扎,张小敬恶狠狠地低声道:“再动就杀你!”
“唔唔……是……”
张小敬眉头皱,很快认出这张脸来,竟然是右骁卫赵参军。两个时辰之前,檀棋和姚汝能劫持赵参军,把张小敬劫出右骁卫。临走之前,赵参军主动要求把自己打晕,以逃避罪责,没想到他们这快又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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