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筐要缓缓下降,要求摇动辘轳人至少是两个人,还得是两个有力气人。若是萧规和蚍蜉去握辘轳,那就只剩个虚弱张小敬去看守两名人质。
萧规没有多做犹豫,走近天子,忽然挥出记手刀,切中他脖颈。这位九五之尊双眼翻,登时躺倒,昏迷不醒。之前没打昏天子,是因为要从勤政务本楼复杂环境脱离,让他自己走路会更方便。现在眼看就能出城,便没必要顾虑。
太真还以为天子被杀死,不由得发出声尖叫,蹲下身子,瑟瑟发抖。萧规冷冷地瞥她眼,对蚍蜉吩咐道:“把她也打昏。”
他知道张小敬现在身体极疲,很难把握力度,所以让蚍蜉去做。蚍蜉“嗯”声,走过去要对太真动手。这时张小敬道:“先把她扔藤筐里,再打昏。”蚍蜉先怔,随即会意。
这是个好建议,可以省下几分搬运力气。于是蚍蜉拽着太真胳膊,粗,bao地将其路拖行至城墙边缘,然后丢进藤筐。太真蜷缩在筐底,喘息不已,头上玉簪瑟瑟发抖。
日转大圈,又回到切原点。张小敬仿佛看到,冥冥之中造化之轮,正在像太上玄元灯楼样嘎嘎地转动着。
“们从这里下去。”
萧规声音打断张小敬感慨。他走到城墙外侧,拍拍身边个好似井台辘轳木架子。这个木架构件比寻常辘轳要厚实很多,上头缠着十几圈粗大麻绳,叉架向城墙外伸出截,吊着个悬空藤筐。在它附近,紧贴城墙边缘位置,还插着杆号旗。不过因为没什风,旗子耷拉在旗杆上。
长安法令严峻,入夜闭门,无敕不开。如果夜里碰到紧急事情必须进城或出城,守军有个变通法子:在城墙上装具缒架,系上个大藤筐,人或马站在里头,用辘轳把他们吊上吊下。
这是萧规计划最后步,利用缒架把所有人都吊出城外。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段时间,加上城中大乱,没人会注意到这段不起眼城头。蚍蜉可以从容脱离长安城束缚,然后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
蚍蜉也跨进藤筐,伸出手去捏她脖颈,心里想着,这粉嫩纤细脖颈,会不会被掌切断。不料太真见他伸手过来,吓得急忙朝旁边躲去。藤筐是悬吊在半空,被她这动,整个筐体摇摆不定。
眼看距离成功只差最后步,连萧规都有些沉不住气。他对天子笑道:“陛下,趁现在再看眼您长安吧,以后恐怕没有机会见到。”天子冷哼声,背剪着双手言不发。他知道对这个穷凶极恶浑蛋,说什都只会迎来更多羞辱。
两个人质,被萧规和张小敬分别看守着。仅存那个蚍蜉,开始去解缒架上绳索。他把绳子圈圈地绕下来,然后钩在大藤筐顶端。
缒架要求必须能吊起人马,所以这个藤筐编得无比结实。为保持平衡不会翻倒,筐体四面各自吊起根绳子,在顶端收束成股,再接起辘轳上牵引绳。如何把这几根绳子理顺接好,是个技术活,否则藤筐很可能在吊下去半途翻斜,那可是要出人命。
蚍蜉忙活阵,累得满头大汗,总算把藤筐调好平衡。只要辘轳松,即可往下吊人。
接下来问题,是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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