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自己在大望楼被拘捕幕:手持紫色灯笼,拼命发出信号给张小敬:“不要回来,不要回来,不要回来
在张小敬握住绳子时,这柄折刀已暗藏掌中,刀尖夹在两指之间。往下溜,刀尖会悄悄切割起绳子。当然,这个力度和角度必须掌握得非常好,要保留部分承载力,否则人没落地绳子先断,那就无异于z.sha。
张小敬之前用过这种绳子,深谙其秉性,切割时微抬刀刃,只挑开外面圈藤篾丝。藤篾丝主拉伸,马尾鬃主弯折。篾丝断,马尾鬃仍可保持绳子刚强,但却再也无法支撑重量。
“走吧。”
萧规仅眺望眼,很快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说道。那三个被困楼顶蚍蜉,注定没救,当断则断。
“你想往哪里走?”天子仍是副讽刺口气。
个人畏畏缩缩地,滑在半空之中,朝着城墙而去。看那亲密模样,倒真好似比翼鸟翱翔天际般。他们速度很慢,中途有数次出现过险情。好在天子平日多习马球,又得精心护理,体格和反应比寻常老人要好得多,最后总算有惊无险地落在城墙之上。
萧规见天子落地,立刻上前,将其制住。太真倒不用特别去理睬,她已经吓得快昏过去。
紧接着,个蚍蜉也顺利地溜下来,张小敬就紧紧绑在他身上。张小敬力气稍微恢复点,双手也能紧紧握住绳子,分担压力,所以这两个人下来反而比天子、太真组合更顺利。
可是,当下个蚍蜉往下滑时,意外却发生。
他刚滑到半,那根绳子似乎不堪重负,竟然“啪”声断裂散开。个黑影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从半空重重跌落到城墙上面,脊梁正好磕在凸起城堞上,整个身躯霎时折成两半。上半截身子又往下猛甩下,头颅破碎,混浊脑浆涂满墙身。
即使这些蚍蜉智计百出,终于让他们落在南城墙之上,可又能如何呢?天子对这带太熟悉,城墙上每隔五十步,便设有个哨位,明暗内外各人,每三个哨位,还有专管城上郎。他们仍在天罗地网之中,无处逃遁。
萧规冷冷道:“适才逃遁,靠是波斯老工匠私心;接下来路,就要感谢陛下恩赐。”
“嗯?”天子顿觉不妙。
“走夹城。”萧规吐出三个字。
姚汝能蜷缩在牢房里,身心俱冷。
幸亏太真昏昏沉沉,没注意到这个惨状,不然定会失声尖叫,给所有人都惹来杀身之祸。扶着太真天子看到这惨剧,眉头挑,不由得多看张小敬眼。
萧规呆立在原地,露出错愕神情。那只伤眼流出来血糊满他半张脸,让他看起来格外狰狞。
这可不仅是损失个人麻烦。绳子只有副,现在断开,上头三个人退路彻底断绝。现在萧规人手,除半残张小敬,只剩个人而已。
那根绳子是麻羊藤篾丝与马尾鬃搓成,经冷水收缩,又用油浸过,坚韧无比,按道理不可能这快就断掉。萧规下来之前,寸寸检查过,也并没摸到什隐患。怎它会莫名断裂呢?
在萧规陷入疑惑时,张小敬悄无声息地把手拢,将柄不属于他象牙柄折刀收入袖中。这是刚才张小敬与天子纠缠时,顺手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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