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远望去，整条护城河好似
条玄色衣带，上头缀着无数金黄色
闪动星点，那是摆在冰面上几百盏水灯。
这些水灯构造非常简单，用木板或油纸为船，上支根蜡烛——
这内鬼趁着姚汝能愣怔瞬间，下子从泥中跃起，双手甩，把脏污飞溅进姚汝能眼睛里，然后带着箭伤，转头朝反方向跑去。
赵参军倒不是很着急，这带他都安排好
人手。这家伙中箭，根本不可能跑掉。他招呼手下从四面八方围过去，排成条绵密防线，逐渐向畜栏收拢。
可收拢到个很小范围后，他们发现，人不见！
赵参军气急败坏，下令彻底搜查。很快就有结果，原来这个畜栏下方有个排污陶制管道，斜斜下去，直通下方暗渠。平日里清理畜栏，牲畜粪便污物就从这里排掉，顺水冲走。
管道盖子被掀开丢在旁，里面内径颇宽，很显然，内鬼就是顺着这里逃出去。
事。
赵参军略带得意地拍拍脑袋：“这可不是对你说，是说给内鬼听。”姚汝能为人耿直，但并不蠢，听到这里，就立刻明白。
李司丞其实不知道内鬼和谁有交集，所以故意在姚汝能面前放出个烟幕弹。内鬼听见，定会很紧张，设法把姚汝能灭口，避免泄露身份。
可是京兆府内外已全面戒严，姚汝能又孤悬在大望楼上，他在内部没办法下手。于是这位内鬼便利用望楼传信不见人特点，把姚汝能给钓到光德坊外，伺机下手。
而赵参军早得李泌面授机宜，对姚汝能动向严密监控。发现他外出，立刻就缀上去，果然奏功。
赵参军喝令快追，可士兵们看到管道内外沾满黑褐色污物，还散发着沤烂腥臭味道，无不犹豫，动作慢拍。
只有个人是例外。
姚汝能率先冲过去，义无反顾地钻入管道。
长安外郭城墙高约四丈，用上好黄土两次夯成，坚固程度堪比当年赫连勃勃统万城。其四角与十二座城门附近，还特意用包砖加强过。在外郭城墙根部，还围有圈宽三丈、深二丈护城河。
护城河河水来自广通、永安、龙首三大渠，冬季水枯，但始终能保持丈多高水位。长安人闲来无事，会跑来河边钓个鱼什
。守军对此并不禁止，只是不许洗澡或洗衣服，防止被外藩使者看到，有碍观瞻。
姚汝能表情有点僵硬，李司丞这是把自己当成诱饵。如果赵参军晚上半步，内鬼固然,bao露，自己也不免身死。赵参军拍拍他肩膀，说先看看猎物吧。
姚汝能勉强打起精神，朝畜栏那边望去。牲畜们都被赶开，可以看到个黑影正俯卧在肮脏污泥之中，手弩丢在旁。他背部中两箭，不过从微微抽搐脊背线条可以知道，他还活着。
活着就好，这家伙打开靖安司后院水渠，害死包括徐宾在内半个靖安司班底，间接促成阙勒霍多爆发，真要计较起来，他可是今晚最大罪人之，可不能这简单地死掉。
姚汝能上前步，踏进畜栏，脚下溅起腥臭泥水。他伸手把这个内鬼翻过身来。这时天色已蒙蒙发亮，在微茫光线映照之下，姚汝能看到他脸上五官，不禁大惊。
“怎……是你？！”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