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规气极反笑:“经历这多,你还是这软弱,这幼稚……咳咳……你想维护到底是谁?是让姐姐全家遇难官吏,是害死闻无忌永王,还是把你投入死牢几次折磨朝廷?”
这次张小敬没有回答,他脸凝重地把视线投向庙外,此时晨曦已逐渐驱走黑暗,长安城城墙轮廓已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今天又是个好天气。
萧规随着张小敬视线看过去,他们到底是曾出生入死搭档,彼此心思个眼神就够:“十年西域兵,九年长安帅,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成这长安城守护者吧?”
张小敬勉强抬起右臂,刮刮眼窝里水渍,那只独眼异常肃穆。
萧规眼角
“不明白,你为什会背叛个生死与共老战友?为什会帮官家?想不出理由啊,个理由都想不出来。”萧规拼命抓住张小敬手,眼神里充满疑惑。
他没有痛心疾首,也没有狂怒,他现在只带着深深不解。个备受折磨和欺辱老战友,无论如何,都应该站在他这边才对,可张小敬却偏偏没有,反而为折磨他那些人出生入死,不惜性命。
可惜张小敬这时发不出声音,萧规盯着他嘴唇:“你不认同做法?”
张小敬点头。
“你对那个天子就那忠诚?”
火种取来,用庙里破瓮烧点热水,给两人灌下。过不多时,这两个人都悠悠恢复神志。阿罗约颇为高兴,说出去弄点吃,然后拿着竹竿出去,庙里只剩下张小敬和萧规两人。
张小敬缓缓侧过头去,发现萧规受伤比他要重得多,胸口塌陷下去很大块,嘴角泛着血沫。显然在落水时,他先俯面着地,替张小敬挡掉大部分冲击。
看到这种状况,张小敬知道他基本上是没救。股强烈悲痛如闪电样,劈入张小敬石头般僵硬身体。上次他有类似体验,还是听到闻无忌去世。
这时萧规睁开眼睛。
“为什?”这三个字里蕴含着无数疑问和愤怒。
张小敬摇摇头。
萧规拳砸向小庙旁边细柱,几乎吼出来:“那你到底为什?既然不忠于那个天子,为什要保护他!为什不认同做法!你这做,对得起那些死难弟兄吗?”
张小敬无声地迎上他目光。萧规突然想起来,在勤政务本楼楼顶,他们有过番关于“衡量人命”争论,张小敬似乎对这件事很有意见,坚持说人命岂能如此衡量。
“你觉得做错?你觉得不择手段滥杀无辜?你觉得不该为干掉皇帝搞出这多牺牲者?”
这次张小敬点头点得十分坚决。
张小敬张张嘴,仍旧无法发出声音。
“为什偏偏是你,要背叛?”萧规似乎变得激动起来,嘴角血沫又多些。他大概也知道自己不行,丝毫不顾及胸口伤势,边说边咳,“不对!咳咳……你从开始,就没有真心帮,对不对?”
张小敬无言地点点头。
“没想到啊,你为骗到信任,居然真对李泌下杀手。张大头啊张大头,该说你够狠辣还是够阴险?咳咳!”
萧规此时终于觉察,这个完美计划之所以功亏篑,正是因为这位老战友缘故。自己对张小敬无限信任,反成砍向自己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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