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敬完全不知该说什好。这个猜测简直匪夷所思,已经完全超出正常人思路,只有最疯狂疯子才会这想。
“能搞出阙勒霍多这个计划人,难道还不够疯吗?”李泌反问。
“你这个说法,有什证据?”
李泌躺在土坑里,慢慢竖起根手指:“你刚才讲:元载诬陷封大伦时,提出过个证据,说灯楼竹籍,都是由他这个虞部主事签注,因此才让蚍蜉蒙混过关。这个指控,并不算错,只不过真正有能力这做,
“幕后主使者在发动阙勒霍多之前,做两件事。是让在灯楼现身,把太子诱骗到东宫药圃,这个你是知道;二是用另外封信,把李林甫调去安业坊宅邸。两人同时离开春宴,你觉得他用意是什?”
张小敬皱眉细想,不由得身躯震。
贺知章做出这样安排,用意再明显不过。旦天子身死,太子便可以堂而皇之地登基。而中途离开李林甫,自然会被打成灾难始作俑者,承担切罪名。
贺知章从来不是为自己利益,也不是为自己家族利益。他苦心经营切,都是为太子。
“没想到贺监这位太子宾客,比你这供奉东宫翰林还要狂热……”张小敬说到这时,语气里不是愤懑,而是满满挫败感。可下个瞬间,李泌话却让他怔住。
听到阵诡异笑声。这笑声是从身下传来,开始很小声,然后越来越大声,到最后几近疯狂。李泌躺在坑底,脸上盖满泥土,在大笑声中肌肉不住地颤抖着,让灰土变化成各种形状,神情诡异。
“闭嘴!”
张小敬恶狠狠地吼声,伏低身子,谨慎地朝四周望去。他万万没想到,贺知章居然连自己宅邸都安排猛火雷,如果敌人安排什后手,现在就该出来。李泌却摇摇头:“不会有埋伏,不会有。已经想明白,想明白……”
“为什?你又发现什吗?”他问。
李泌笑声渐低,可却说句莫名其妙话:“张小敬,你可知道,个修道之人,为什重回俗世,接掌靖安司?”
“不,不是贺监。”李泌缓缓摇下头。
“什?不是?可切细节都对得上……”
“利高者疑,这个利益,未必是实利,也未必是忠诚,也可能是孝顺。”李泌苦笑着回答,伸手向前指,“真正幕后黑手,是贺监儿子,贺东。”
“那个养子?”
“贺监愿意为太子尽忠,而他儿子,则为实现父亲尽忠心愿,用他自己方式去尽孝。”李泌语气里充满感慨,却没继续说透。
“为太子?”
李泌轻轻点下头:“不错,为太子,可以牺牲切。”然后他停顿下,语气变得奇妙:“贺监也是。”
“啊?”张小敬闻言惊,这是什意思?难道贺知章还是个忠臣不成?
“之前见到李林甫,他对说句话,叫作‘利高者疑’,意思是说,得利最大那位,永远最为可疑。遵循这个原则,才会怀疑这切是太子策动。但现在看来,想差……这个利益,未必是实利,也可以是忠诚。”
张小敬眉头紧皱,不明白他是什意思。李泌索性躺平在坑里,双眼看着天空,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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