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先有天津沈阳道， 后有北京潘家园（9 / 16）

其实就句话事：付贵这回在窜货场里折。

什叫窜货场？玩古董人分新旧，那些老玩家老主顾，自然不愿意跟群棒槌混在起争抢东西。所以有势力大铺子，都有自己内部交易会，若是得什正经好玩意儿，秘而不宣，偷偷告诉些老主顾，让他们暗地里出价，正所谓是“货卖与识家”。这种交易会，就叫窜货场。

而这个付贵折事，还真是有点大。

大约在个多月前，付贵在沈阳道开始放风，说他联络到位卖家，打算出手

她。她看到凑近，只冷冷瞥眼，没多说什，不过眼角似乎有点红，不知是不是哭过。把那个青铜环拿出来：“许愿做人有原则，从不强人所难，等这件事情解决，原物奉还。”说完转过脸去，跟药不然继续贫嘴。至于黄烟烟什反应，就不知道。

北京到天津火车挺快，两个多小时就到。们三个下车，趁着天色还未黑，直奔沈阳道而去。

天津沈阳道古董市场可是个老资格，俗话说：“先有天津沈阳道，后有北京潘家园。”这地方别看简陋破落，可着实出过不少好东西，像什乾隆龙纹如意耳葫芦瓶、成化九秋瓶之类，都是从这里淘出来。今天是周末，来人更多，热闹程度不输潘家园，满耳朵听到不是京片子就是卫嘴子。北京鉴古界人，没事儿都会来这晃圈，先前也来过几次，认识个把熟人。

但这次显然不用出手，无论是黄家还是药家，人家名头可比这四悔斋响亮多。黄烟烟和药不然带着穿过熙熙攘攘人群，径直走向家店面颇大古董店。这古董店里头摆着几尊玉貔貅、铜钱金蟾和鲤鱼，还有枣木雕寿星像、半真不假鹤寿图，与其说是卖古董，倒不如说是卖工艺品，都是给那些图新鲜广东老板们准备，跟古董关系不大。

店主是个花白头发老头，见们三个进来，起身相迎。药不然咧嘴笑道：“张伯伯，可好久没看着您啦。”他本来口京片子儿，到这儿却改换正经普通话，本正经，听着不太习惯。店主愣，再看，用天津话大声说道：“眼来（原来）是药家老二啊，哪阵风把你给吹来？”药不然道：“这是带几个朋友来溜达圈。”店主往这边看过来，视线直接略过，落到黄烟烟身上：“黄大小姐，你也来。”黄烟烟微抬下巴，算是回礼。

看来他们早就认识，说不定这里就是五脉个外门。

这姓张店主跟药不然寒暄阵，药不然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张伯伯，你们这儿有个拉纤，叫付贵，你听说过没有？”

张店主听，乐，右手食指中指飞快地在柜台上摆动两下：“怎你们也是来看热闹？”和药不然疑惑地对望眼，听他这意思，是话里有话啊。他手势，是以前鉴古界个老讲究，摆动双指，好似两条腿在走路，老京津意思是去看当街杀头，后来没杀头这说，就引申成看热闹——尤其是看别人倒大霉热闹。

难道说，这个付贵最近出事？

药不然连忙让他给说说。张店主看看，药不然说这是兄弟，没事，还拍拍肩膀。张店主这才开口，把付贵事告诉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