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烟烟寒着脸道:“你当它是什?”伸手把手打开,自己拎着包先往车厢里钻。自讨没趣,心想当初拿走时候,你怒目以对;现在要还给你,你还是怒目以对,真是反复无常。
黄烟烟上到半台阶,回眸说:“黄家东西,不会轻易与人,亦不会轻易讨还。佛头归还之日,自会取走。”
有点惊讶,不是因为她现在不要那青铜环,而是因为第次听她说这长句子。看来她慢慢地,也愿意与沟通,这是个好兆头。
回头,看到药不然拿着电话,在月台上兀自絮絮叨叨,跟他那个小女朋友说个没完。他这几天不是在天津,就是陪在爷爷身旁,现在又要去安阳,少不得要抚慰下女孩子。过去拍他脑袋,催他快点上车,药不然嘴里不停地说着甜蜜话,手里忙不迭地伸出两根手指头,意思是再给他两分钟。
“等你,车可不等!”不由分说抢过大哥大来,跳上车厢,药不然只得也紧跟上来,还不忘把脑袋伸到话筒前,吻别下。
惜那墙岿然不动,倒是拳头磨破点皮。
药不然把视线从高墙收回来,摩挲着手上伤口,语气颇有些沉重:“那些老家伙玩古董玩得太多,把自己也都变成具具古董。哥们儿是四有新人,理想,可不是五脉那套陈腐东西——说实在,哥们儿最羡慕,就是你这样自由自在,可以做自己想做事情。”
不知该说什好,只好拍拍他肩膀,表示理解。
告别药家,回到四悔斋以后,屋子里片漆黑,沈家小伙计已经走,还留下当日账本。打开电灯,习惯性地低头,看到门缝里塞着什东西。俯身捡起来,不出所料,又是张报纸碎片。边缘潦草地写着两个圆珠笔字:有诈。
去天津之前,也捡到过样纸条。那个神秘主人似乎对很关心,次提醒见没反应,又提醒第二次。把纸条展开,和第次样,在报纸里有段广告被圈起来,里面包含个地址,和第次给完全样。
安阳位于河南北部,地接河北、山西,号称中国八大古都之。对于藏古界,尤其是摆弄金石人来说,这个城市称得上是圣地。
若换前两天,肯定不予理睬。可今天听药来暗示,却多留个心眼。本来以为许家与世无争,结果爷爷历史片迷雾,父亲历史又是片迷雾,许家好像被魔术师点点揭开平凡幕布,露出隐藏许久各种神秘。在这种真真假假状态之下,有人提醒有诈,到底用意为何,实在难以索解。
在这种情况下,贸然与之接触,并不是个好主意。决定暂时先放放,把地址默记下以后,纸条点着烧,纸灰随风吹散。
次日大早,和药不然、黄烟烟约在北京站集合,坐火车前往安阳。
到站台时候,黄烟烟已经到。她今天穿条牛仔裤,配件浅灰色蝙蝠衫,胳膊上还挎个女士皮包,时髦得很,屡屡引起旁边乘客侧目。
拿出青铜环,对黄烟烟道:“你爷爷当初给这枚环,是为弥补损失。钱之前已经讨回来,那与黄家事,就算是笔勾销。环你拿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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