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贵听完却十分为难,他默默拿起酒杯又啜口:“跟木户有三不是特别熟悉。也只是跟他吃过两次饭,还是跟许城起。对日本鬼子没好感,不过这个人,倒不是什坏人。做探长这多年,什人眼就能看透。木户有三这人,就是个书呆子,高度近视,不擅言辞,没事就捧着本书看,两耳不闻窗外事。们吃那两顿饭,其实共也没说上几句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和许城聊天,他陪在旁边,脸呆滞,也不知在想些什。若不是后来因为他而导致许城入狱,还真以为他是个好朋
以为你是包青天呐?许城拍胸脯:这可是桩大富贵。
“没想到,这案子还真让许城给破。他说汉唐铜镜材质是高锡青铜,江湖上有种做旧手法,是用水银、明矾、鹿角灰掺着玄锡粉末去摩擦镜面,叫做磨镜药,磨出来几可乱真,要水银沁还是黑漆古都很容易。他把那掌柜手抬,上头还沾着锡粉,望便知是个造假作坊,专门讹人。于是拘掌柜,又带着几个伙计赶去那商铺,顺藤摸瓜起出来个赝品作坊,立功。
“对这人立刻刮目相看,把他放,还请去张记吃顿酱羊肉。从此和许城就成熟人。琉璃厂这个地界,纠纷多因为古玩而起。有这个懂行朋友在,以后办起案子来也方便。后来才知道,人家是明眼梅花,五脉传人,肯折节与这个小警察交结,那是人家看得起。后来许城做到五脉掌门,也借势破几个大案,成南城探长。”
说到这里,付贵忽然变得有些困惑:“实在没想到,许城这个明白人,竟然会去盗卖佛头。那家伙性格最解,生平恨糟蹋文物,二恨洋人夺宝,经常感叹国家弱小,文物都得不到保护。当初孙殿英炸开慈禧墓,把他给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这样个人,居然会去盗卖佛头,到今天也想不清楚。”
问:“您在审问他时候,他没告诉您?”
付贵听到这,气哼哼地咳声:“哼。佛头案发以后,北平警局要拿他。本来这案子没什事,主动请缨去审他,认为这里面绝对有冤情。许城是好朋友,得想办法替他洗刷。”
“您怎如此笃信?”
“因为这案子蹊跷啊!告诉你,盗卖佛头这案子,唯证据,就是木户有三在日本学报上登那篇文章,这叫孤证。至于那枚佛头他们是在哪盗,什时候盗,这些细节概没有。这个案子,城只要推说都是那日本人所为,自己只是受蒙骗,不说开释,多少能有减刑。结果城那混蛋根本不配合,什都不说,问来问去只有句话:老付你不懂。过几天,他索性认罪,说左右是要死,这最后份功劳不如送给老付你,你说可气不可气?”
他说到这里,拳砸在桌子上,酒盅掉在地上,摔成五六片,显然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几十年。老太太闻声走进来,把碎片收走,又给他拿个新。
这番话让呆在原地。听付贵意思,许城竟是自投罗网,主动承认罪名。这在道理上完全说不通啊。药不然见沉默不语,抢先问道:“那个木户有三,你打过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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