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拿着指南针看地图,研究该怎走才最有效率。这张地图虽然等高线精细,可也不能完全信赖。有地势险要,但山石起伏,可以落脚攀爬;有地方看似平缓,却是密林紧凑,无法通行。
节还未进入秋季,山里除稍微凉点以外,还算适合露营。以前跟人去北京附近司马台野长城玩过,有攀登经验,而木户加奈表示,她在日本时也经常要去深山考察神社遗址什,野外作业司空见惯。至于谢老道,人家当年是从陕西路要饭要到成都,这点路程,小意思。
们面临最大问题,其实是精确定位。这不是次“面”考察,而是“点”考察,必须准确地抵达那个“点”,才有意义。
最后解决这个问题,还是姬云浮。他从自己收藏里,翻出张古老军用地图。这张地图木户加奈看起来格外亲切,因为这是旧日军参谋本部出版。在抗战之前,日本派遣大量间谍潜入中国,绘制大量精细地图,甚至比中国自己都好用。这张地图就是岐山附近地形图,严格遵循军事地图画法,等高线勾勒得丝不苟,标高也特别细致,相当好用。
“不得不承认,日本人做起事来,就是认真啊。”抖抖地图,谢老道脸不屑:“这条条线曲里拐弯,还能比得过老道掌中罗盘、胸中玄机?”说完他托起个风水罗盘,拨弄番,摆出副仙风道骨模样。
这罗盘是黄杨木质地,边缘光滑,浮着层暗红色包浆,内敛深邃,像是给人玩熟核桃样,沾染着气血,看就是件好文物。不过对这玩意实用价值存疑,罗盘还能转,但上面刻字都磨得几乎看不见,中间指南针磁性也堪忧。
木户加奈在旁没有说话,她正默默地检查着们登山包。自从“订婚”以后,跟外人说话时候,她从不插嘴,永远站在身旁稍微后点位置,总是恰到好处地递来外套或是水杯,像传说中日本女人样贤惠。
胡哥听说们要出发,建议们把秦二爷带上。不过看秦二爷对们直余恨未消,还是婉拒。山里太危险,需要团队精诚团结,可不想攀山之余还要提防他。
这切都准备停当以后,们选个大清早,从胜严寺附近处山口进入秦岭。姬云浮把们送到山脚下,叮嘱番,说等你们回来,这边也破译得差不多。
秦岭主峰坐落在眉县、太白县、周至县境内,海拔三千多米。岐山毗邻三县,属于主峰北麓范围。山体之雄奇、山势之跌宕起伏,点都不含糊。们开始出发时,尚有牧羊人小路可以走,但很快小路痕迹就消失。们不得不沿着陡峭山坡小心前进,有时候为翻过道高坡,要反复上下好几处山头。开始时还能偶尔在山坳里看到两块田地以及经济林地,到后来,周围野生华山松、油松、椴树变多,从稀疏逐渐茂密起来,还有好些不知名鸟和小动物窜来窜去。们在山里走足足个上午,看地图,直线距离还不到三公里。
们满头大汗地走到条山涧拐角低洼处,看到有条清澈小溪横穿而过,蜿蜒伸向山脉深处。所有人都同意停下来休息下,于是们在溪边坐下,吃点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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